钱谦益有些急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些年来,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相公对我的好,我自然记在心里,可我真不愿再去江北,望相公成全。”
“不成。我不能将你一个人留下,要是……吴争怎会放过你?”
“就算是死,也当死在家中,我再不想忍受鞑子羞辱了。”柳如是坚定地说道。
“我绝不答应!”钱谦益压低声音喝道,“你不知道……原本不想告诉你,此次北上与之前那次不同,这次我是立了大功的。多尔衮许诺,事成之后至少是个侍郎实职。”
柳如是愣了半晌,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钱谦益有些恼羞成怒,愠怒道:“你笑什么?”
“相公好好的尚书不做,却要去寄人篱下,当个侍郎……岂不可笑?”
“这能一样吗?”钱谦益低声喝道,“清廷占了多大的疆土?义兴朝又才多大?还不足大明朝一个道,你以为这义兴朝命还长吗?告诉你,此次不用清军攻城,义兴朝亡,也就一两日之间。你呀……太倔强了,听话,跟我去江北……呃,你这是要作啥?”
钱谦益的话头瞬间打住,他惊愕地看着柳如是。
只见柳如是突然拔出发结上的金籫,抵着自己的脖颈,双目无神地看着钱谦益道:“别逼我,我只想回常熟老家……。”
“成,成,我不逼你……哎,你这又是何苦呢?”
……。
很多时候,战争的进度,是有一支偏师、一次意外、一个无足轻重的决定而决定的。
池二憨是个老实人,很倔。
与宋安相比,他从不说“生是吴家人,死是吴家鬼”。
可在他的心里,对吴家的忠诚绝不比宋安少一丝一毫。
所以,对吴争的命令,他是绝对得服从,哪怕付出性命为代价。
可是,这一次,他违令了。
因为他发现,在泰州城外与蒋全义会师已经不可能实现。
于是,他在无法得到吴争下一步命令的时候,自己做了一个决定。
那就是死咬着喀尔楚浑的屁股不放。
所谓死咬着不放,那就是你不理我,我捅你**,你若理我,我和你死磕到底。
池二憨有这个本事,他麾下杭州卫已经换装,也有这个本事。
燧发枪的射程,让此时除了骑兵之外的任何兵种无法近身,这就让以少击多,进行牵制成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