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容臣细说原由。”
“讲。”
“臣是前朝进士,后屈从于大顺,再降清,世人皆称名夏为三姓家奴。”陈名夏坦言道,如同在述说别人之事,“可世人皆不懂名夏,名夏要得是国泰民安。”
“哦,你的意思是,世人皆醉,唯你独醒喽?”吴争带着一丝讥讽道。
“不敢。”陈名夏拱手道,“臣事清,是不得已,曾倡导留发复衣冠,天下即太平之言,而获罪。逼不得已,只好自污,谄事睿亲王以求自保,故名声不雅。但名夏心在曹营心在汉,还望王爷明察。”
吴争没兴趣听这“曲线救国”的理论,擎起手中玉玦问道:“这玉玦从哪来的?”
“是多罗额附、火枪新军副都铳沈致远交给臣当作信物的。”
吴争诧异道:“沈致远亲手交给你的?”
“是。沈将军怕臣无法取信于王爷,故特意以此物为凭。”
“你之前与沈致远认识?”
“回王爷,年前才认识。”
“这就怪了,年前才认识,至今不到一年光景,沈致远能将如此重要之物相托于一个降清的二臣……你当本王傻吗?”
吴争厉声道:“从实招来,若有半句虚言,莫道本王手下不留情。不杀来使,奸细除外!”
陈名夏不慌不忙地说道:“臣说得都是实话,若有半句谎言,名夏人就在此,王爷尽可令人斩杀。”
吴争盯着陈名夏,细细地打量了一会,道:“从头说,从结识沈致远开始说。”
“……臣为求自保,谄事睿亲王多尔衮,多尔衮却不太给臣颜色,虽然接纳了臣的投效,可一直将臣处于外围,入不了核心。此时沈、钱二位将军降清,奉诏北上,其实臣一看就知道二位将军是诈降,不仅是臣,清廷上下谁人不心知肚明。”
“那为何清廷还加官赏爵,赐婚于沈致远、钱翘恭?”
“一为训练火枪新军,清廷缺少精通新式火枪的将才。二为给天下汉人做表率,他们认为,只要赐予足够的高官厚禄,就能假戏真做。三为保皇族与多尔衮之间的争斗,在原本已经处于平衡的实力格局中,这支新军就是一支打破平衡、改变现状的工具。”
“接着说。”
“沈、钱二位将军在拱极城训练新兵之后,多尔衮让臣担任与沈将军之间的联络。于是,臣与沈将军结识。沈将军是个有趣之人,刚结识时,他对我说,要带我建功立业,我自然是不信的。可后来,多尔衮超擢名夏为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