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本原起身,拘紧地揖身道:“小民愚钝,不及家祖万一。”
吴争微微一笑,道:“本王临时出个题,程员外当场解来,能否?”
程本原道:“小民斗胆一试。”
吴争哈哈一笑,左右一顾,找不到合适之物,于是大声道:“来人,去府中竹苑折一根细竹杆来。”
等细竹杆取来后,吴争往自己左手臂一比划,然后抽剑斩断,交给程本原道:“不用尺,将其均分十段,能做到吗?”
程本原接过竹竿,微微一笑,道:“请王爷借文房四宝一用。”
吴争点头。
程本原将竹竿放在纸上,然后取一根箸至门口,向府卫道:“劳烦砍下一节。”
府卫问道:“取多长?”
“随便。”
拿了断箸的程本原返回酒桌,将自己的发结打散,扯下一根发丝,将其一端与纸上竹竿重合按住,然后将头发拉直,与竹竿形成一个夹角。
再以断箸在头发上取十段,每取一段以笔作下记号,留下十个点。
以最后一点与竹竿另一端画了根线。
吴争就阻止他继续了,“可以了。程员外家学渊博啊,本王佩服。”
程本原恭谨地道:“王爷能以此为题,自然是懂得解法,小民献拙了。”
吴争伸手虚引道:“程员外请坐。”
莫执念继续指着那个更胖的商人道:“这位是鄞县会馆主事陈文奂陈员外,乃崇祯十一年举人。”
吴争“哦”了一声,问道:“陈员外怎么就弃举从商了呢?”
陈文奂拱手道:“崇祯十三年,家中因大火付之一炬,先父早亡,寡母尚在。小民只能弃举子业,治生以奉母。”
吴争颌首道:“原来是孝子。请坐下说话。”
气氛慢慢活跃起来,吴争适时阻止了莫执念的介绍,让其余商人自我介绍。
这些人的成分,让吴争有意外之喜。
他的心渐渐安定下来,看来自己的想法可以实现了。
人嘛,三杯酒下肚,拘紧就渐渐松缓了。
随着气氛开始热烈,突然席本桢起身拱手道:“敢问王爷,如何看待我等商人?”
这话让席间迅速静了下来。
所有的目光投向吴争,在官员们看来,这是僭越,在商人们看来,这却是他们心中想问却不敢问的话。
吴争慢慢收敛起笑容。
商人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