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吴争心里叹道。
在这人面前,陈子龙就象是个小孩了。
吴争换上一张笑脸,拱手道:“首辅光临寒舍,可有要事?”
钱谦益笑着嗔怪道:“王爷也不请钱某坐下说话?”
吴争忙道:“瞧瞧,瞧瞧,忙着与首辅讲话了,竟忘了让座……请,首辅请。”
二人插诨打科,笑容满面,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友重逢呢。
寒喧了一阵,想来能扯的都扯过了,就连钱谦益家的那个瘦马柳如是,吴争都问候到了。
实在没什么可扯了,吴争只好问道:“首辅此来,不会就为了向我道贺吧?”
钱谦益笑着点点吴争道:“果然还是不够老成,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吴争心里无数神兽飘过,“首辅说得是,吴争受教了。”
钱谦益忙不迭道:“老夫倒真不是数落王爷的意思,老夫这是当王爷是自家人呢,好歹老夫长王爷数十年,老夫当王爷是自家子侄……呃。”
看着吴争慢慢冷下的脸色,钱谦益刹住了话头,“老夫此来,一是为了向王爷道贺,二来……确实是有要事相商。”
“首辅不妨直言。”
“是这样……王爷应该也知道,我义兴朝仅十三府之地,朝廷直辖的,也就七府之地,这还是算上了兴国公的三府。”
说到这,钱谦益小心地看了一眼吴争。
见吴争没有不快的意思,才继续道:“北方清廷在年前就已经开科取仕,可我朝的财力不足以开科取仕,各州府各县的官员,大都是留用,而我朝士子却无法取而代之,老夫接任首辅以来,已经接到无数学子、士人的陈情书……。”
“说重点。”吴争打断道,但脸色却是似笑非笑,不象生气或者不耐烦的模样。
钱谦益一愣,忙道:“所以老夫在想啊,是不是事急从权,参照前朝举荐的方式,先让一批学有所成的士子入仕,如此既能巩固朝廷对地方的管辖力,也能缓解士人对朝廷的不满,以防止士人北渡,为清廷效力。”
听听,听听,义兴朝无法取仕,这些文人士子就要往北,投效清廷了。
这都什么教育啊?
固然读书人“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无可指责,可国破家亡之时,却要去投效敌人,这也太无耻了些吧?或问题是,这种现象在此时,非常普遍。
吴争“唔”了一声,无法判断是赞同呢还是反对,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