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前去,只要陛下还没降罪,为父依旧是当朝太傅,没人敢不给为父这份薄面。”
“爹爹。”钱瑾萱轻了一声,“女儿是想去……可如果真去了,女儿担心会牵累爹爹。”
钱肃乐呵呵笑道:“傻丫头,你爹是怕被牵累的人吗?若是要被那小子牵累,怕已经牵累上了,你九叔、你兄长可都在他的麾下……去吧,堂堂正正地去。”
“是。”
“从先帝殉国,为父毁家纾难,至今三年有余,不管怎么说,义兴朝已经坐拥十府之地,为父没什么还放不下的。”钱肃乐的脸色有些黯然,“可惜啊,或许为父看不到我军北伐之盛况了。”
“不,爹爹一定能看到的。”钱瑾萱泣声道。
钱肃乐叹道:“为父自认是忠良,可为父近些日子总隐隐觉得不对。”
“爹爹觉得哪里不对?”
“都不对!”钱肃乐与其是在和女儿说话,更象是自言自语,“以对的心思,做对的事,拥立对的君上……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这不对,一定是哪里错了。萱儿啊,你也是个知书达礼之人,你说说,为父错了吗?”
钱瑾萱哽咽道:“爹爹没有错,爹爹怎会错……真要错,那也是这世道错了。”
“这世道错了……不,不对。为父也在想,是不是……陛下错了,可为父左思右想,陛下也没错。吴争确实有野心,也不懂收敛,被君王猜忌,情理之中。周思敏受其外祖父牵连,祸及家人,陛下虽……狠心,可也在律法范围之内。哪怕是之前京城民乱,陛下所为,也非昏庸,合乎常例……可为父总觉得哪里错了,明明就在眼前,可就是无法捅破这一层迷雾,让人如鲠在喉,难受煞哉!”
钱肃乐说到难受处,“啪啪”地拍着书桌。
钱瑾萱急得拼命地替父亲搓揉后背,“想不通就别想了,爹爹当心身子。”
钱肃乐苦闷地摇摇头道:“能不想吗?好好的一番局势,却下出了一盘臭棋,若真如当初鲁监国与隆武朝一般南北互为敌人,光复之日便会遥不可及,为父怎能不想,怎能不心痛?”
“有他在,北伐一定能成功!没有当今陛下之时,他不也光复了如今十府之地吗?”钱瑾萱肯定地说道。
钱肃乐一愣,“你就对他如此有信心?”
钱瑾萱坚定地说道:“女儿不只是对他有信心,更对九叔与兄长有信心。兄长打小恃才傲物、自视甚高,能让他屈身相事的人,绝非凡人。在女儿心中,他就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