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必怀疑我的真心,你若是想要这天下,我定拱手相让!”朱慈烺一片赤诚神色。
吴争连忙应道:“我信!但殿下放心,我并无此意。我担忧的是,庆泰朝初立,掌控不过十府之地,殿下虽贵为太子,可一旦改元,必会触及无数人已经到手的利益……。”
“想来也包括镇国公自己吧?”朱慈烺问得很坦荡,一脸坦然,纯真得就象一只小白兔。
“呃……是。”吴争有些招架不住了。
“镇国公放宽心,慈烺绝不动任何一人之利益,朝中官职,一如既往!”
“敢问殿下,对先帝治国如何看待?”吴争适时选择转变话题。
朱慈烺平静地答道:“子不言父过。”
吴争道:“成败功过,自由后人评说,出你这口,入我之耳,再无第三人知晓。殿下尽管畅言便是。”
朱慈烺沉默了一会,方才开口道:“逃亡的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思忖此事。父皇在位十八年,铲除阉党,勤于政事,厉行节俭,平反冤狱,励精图治……这些世人皆知,可终究还是亡了国。每每思及,便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今日镇国公问及,那就权当是……闲谈吧?”
“看来殿下已有心得?”
“不敢言心得,无非是些……揣摩罢了。”
“请殿下赐教,吴争洗耳恭听!”
“慈烺以为,为君者,心中本该无对错、忠奸、善恶、黑白,唯以功过、成败论赏罚,仅此而已。镇国公以为然否?”
吴争慢慢地品味着朱慈烺的这十七个字,越品越觉得意味深长。
皇帝,如果自己下场成了运动员,那如何当裁判?
有理!太他X的有理了。
于是吴争颌首道:“殿下此言高明!”
朱慈烺微笑着点点头道:“镇国公慧质兰心,慈烺竟有与你相见恨晚之感。”
吴争老脸一红,吱唔道:“还请殿下继续讲下去。”
朱慈烺轻轻一叹道:“国事艰难,当时父皇太急躁了……阉党虽然为祸朝野,但不可否认,它是平衡朝堂必不可少的一根支柱,阉党中人也有良心未能泯者,东林、复社党人中不乏营营苟苟之辈。两者原本对峙平衡,凡难解时,便须由父皇调解、判定,但一朝阉党覆没,清流占据了整个朝堂,一枝独大之时,父皇已经无力回天,此为父皇最大的失误之处。”
吴争震惊!
这种诠释大明亡国的论调,鲜有听闻,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