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
南岸幸存的清军拼命地回逃,能回到江心的连两船人都凑不齐。
来不及烧毁另外六条战船,他们就迅速驾船逃往北岸。
这场夜战,就这么结束了。
看着还昏睡不醒的钱翘恭,吴争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可从钱肃范、钱肃遴的口中得知,仪真还有数千将士在面临明日最后一战,吴争的心又揪了起来。
做出一个让他们送死的决定不容易,在咫尺之间,目睹这些将士全体殉国那就更难以心安了。
倒不是吴争虚情假意,而是吴争其实对自己也是这么狠的。
收拾破碎山河,没有想象中那般容易,不死人的事,那是妄想,鞑子不会甘心就戮,任何胜利都得用人命换来。
镇江、丹阳、丹徒三地,阵亡的将士不会比仪真少,这一切都是应当的,刀枪无眼,没有什么可怨天尤人的。
可吴争知道,如果钱翘恭死于这场战役,那他将永远无法面对钱肃乐……还有钱瑾萱。
任何人都可以将钱翘恭送进这场死局,唯独他不能。
可偏偏就是他去做了。
谁让庆泰朝没有多余的军队呢。
钱翘恭醒了,他错愕地看着面前的吴争、钱肃范、钱肃遴,他迅速起身冲向门口,看着已经将亮的天空,钱翘恭疯狂地嘶吼着,往外冲。
钱肃范、钱肃遴拦不住,没有人能拦得住。
吴争拦了,也不能,换来的是钱翘恭使劲全身力气的一拳头。
这一拳让吴争整个左脸肿了三天。
可吴争很“受用”,他认为这是他该得的,甚至希望钱翘恭能多给他两拳。
可显然钱翘恭的注意力不在吴争身上,他要去岸边,他要过江。
吴争、钱肃范、钱肃遴、夏完淳等人追着钱翘恭到了江边。
昨夜被打死的数百清军尸体还没被清理,清军留下的战船还没被收拢。
钱翘恭跳上一条船,大喝道:“来几个人,载我过江。”
钱肃范、钱肃遴冲上去制止,被钱翘恭拳打脚踢招呼。
二人还要再劝,这时吴争开口了,“别拦他,让他去!”
吴争的话让所有人安静下来,除了钱翘恭。
钱翘恭嘶吼道:“吴争,让水手来驾船。”
吴争沉默地一挥手,十几个水手上船。
夏完淳急了,急迈步上前阻拦道:“吴争,这时让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