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中的宅子,还是兴国公赠送的?”
吴争正容道:“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如果贪图这些,怕是离众叛亲离不远了。况且,天下未定,置办这些说不定就便宜了江北鞑子,这等赔钱买卖,傻子才干呢!”
张煌言道:“此话一言中的,可这世上又有多少人真能看破此事呢?”
吴争起身拍拍张煌言肩膀道:“我是,你也是,虽说与钱公政见不同,但在这一点上,他也是,天下我道中人还是不少的。”
“是啊,我道中人!”张煌言深有感触地重复道。
吴争一拱手道:“既然酒不再喝了,那我就得走了。”
“去见兴国公?”
“不。去见钱家叔侄和夏完淳。”
张煌言奇怪地问道:“如果见兴国公,甚至卧子先生,还说得过去,毕竟明日就是大朝会。可你在这个上见钱家叔侄和夏完淳,是不是主次不分了。他们本就是钱公和卧子先生的子侄学生,你直接见钱公和卧子先生,不是来得更直接吗?”
吴争笑道:“不。他们年轻,他们才是我朝的未来。”
“可兴国公、钱公和卧子先生也不老啊?”
“不。他们老了,心老。”
……。
“吴争,那日你可吓死我了。”东城皇马司,趁着酒意,夏完淳这么抱怨着。
钱翘恭脸上也已经有了些酒意,他挑了挑眉毛,斜眼看着吴争道:“你就真不怕我们集结起来,联手反你?”
廖仲平一直非常克制,饮得不多,他道:“镇国公本意应该只是想吓吓那些文人吧?事实证明,那天无一人被杀。”
吴争一直微笑听着,让这些人发泄心中的不满和郁闷,是他今日特地来的目的。
可听到廖仲平的话,吴争摇摇手道:“不对。那天我是真动了杀机。”
这话顿时让酒桌上的所有人动作僵住了。
一边作陪的宋安心中直嘀咕,少爷啊,你就不能不说话吗?真要说,也不能这般说啊。
吴争看着夏完淳道:“你为何会被我的所为吓死?如果你因此觉得恐惧或者对我的作为有异议,完全可以率军与我一战嘛。虽说我麾下兵力略强于你,可真要战,你也未必会输,你也不是个畏强之人,这一年多你不率数千义军与数倍清军周旋厮杀吗?”
夏完淳有些莫名其妙,他觉得吴争就是个疯子。
你说好好的气氛,就被他突然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