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请。”张煌言举杯道。
吴争这下不乐意了,放下本已经拾起的杯子,埋怨道:“我称玄著兄,你叫我镇国公,莫非你我之间除了同僚,就不再有别的了?”
张煌言笑了起来,随即改口道:“吴争,请。”
吴争这才重新拿起杯来,“好,就该如此。来,第一杯酒,该祭奠在驿亭为国捐躯的张公。”
“对,还有北伐之中浴血奋战的将士。”
二人将手中酒,缓缓洒于地上。
这才开始推杯换盏起来。
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
一坛酒下肚,二人面红耳赤,吴争来了性头,大声让宋安再取酒来。
这时张煌言伸手按住吴争,道:“今日本不该饮,只是见你心绪不宁,我这才陪你饮一坛,再不能添了。”
吴争先是一愣,然后沉默,慢慢坐了回去。
“瞒不过玄著兄啊。”
张煌言道:“也瞒不过钱大人和卧子先生他们。”
吴争点点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本不想伤人,人却偏要伤我,奈何?”
“可他们,终究不是敌人!”张煌言正色道,“你有大功于朝,如今又被证实了宗室身份……给他们一些时间,他们会转过这弯来的。”
吴争忧虑道:“可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张煌言轻叹道:“是啊,从南边传来的消息,隆武朝怕是抗不了多少时候了……南边一旦平定,到时清廷必然全力图江南,我朝危矣。”
吴争拿手指敲击着桌子,突然道:“我想派支奇兵南下福建,玄著兄以为如何?”
张煌言闻听,张大了嘴巴,“你疯了?”
看着吴争平静的眼神,张煌言急道:“先不说他们会不会同意,就说你调军南下,人数少了于事无补,人数多了,你如何应对朝中乱局……现在,真不是时候。”
张煌言说的虽然隐晦,但吴争听得懂张煌言的意思。
按如今朝堂的话语权,还真不是吴争能一人说了算的。
调大军南下,增援隆武,这事还真的行不通。
抗清,基本没人反对,可要增援自己的“政敌”,这很难得到响应。
朝中许多人,心中都巴不得一直压着自己的隆武朝早些灭亡呢。
吴争知道,张煌言说得是事实,现在局势未稳,内阁人选才是头等大事。
于是道:“那就再等等吧,过了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