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肃乐的这个理由,非常充足,连心神大乱的朱以海,都无法反对。
钱肃乐同时提议,一面安抚东府城驻军,以高官厚禄进行诱惑,希望化解他们的敌对,甚至劝降到自己这一面来。
二是急令钱家叔侄率军赶来,钱肃乐还交待信使,转达他的训斥之意。这个时候,钱肃乐依旧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的亲弟弟和亲儿子,自然是站在自己一边的,哪怕此举事先没有与他们通气。
三是请朱以海亲书信一封,送于王之仁,以异姓王之位换取王之仁调兵相助。
这三条无一不是妥善的应变之策,不得不说,钱肃乐的政治才能是卓越的,这三条计策如果施行下去,那么等于直接瓦解了吴争的实力,并使自己一方的实力迅速扩张。
此消彼涨之下,就算吴争赶到,也无可奈何了。
时间已经到了申时一刻,离天黑也就一个多时辰了。
朱以海非常焦急,可一行人哪个不着急呢?
当然也有例外的,那就是被裹挟在队伍里的朱媺娖、吴小妹,还有一脸苍白,刚刚苏醒的周思敏。
她们不焦急,有得只有愤怒。
朱媺娖、吴小妹聚在周思敏的马车上,望着旧泪痕未干,新泪又出的周思敏。
吴小妹恨声道:“早知道这帮人如此狠毒,就该劝哥哥不该接他们出平岗山。”
这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朱媺娖脸色一白,她想到的,自己在今天前,也是“他们”中的一员,甚至是“他们”的主公。
吴小妹话一出口,也已经感觉不对,赶紧请罪道:“殿下莫怪,我不是说你。”
被点明了,朱媺娖反而想通了,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如今自己已经不在其位,何须再理会其政,或许由此远离朝堂,也是一种解脱吧。
“没什么,小妹不必歉疚。”
朱媺娖伸手拉着周思敏的手,柔声道:“都是本宫害了你,你若心中有怨气,便骂我吧。”
周思敏眼泪簌簌而流,她将脸扭向一边道:“这不关殿下的事,是我没有福气。”
周思敏话是这么说,可话中意思还是带着淡淡一丝对朱媺娖的怨意的。
吴小妹伸手握住周思敏另一只手道:“别伤心了,日子还长着呢,你还会有孩子的。”
周思敏泪眼朦胧地泣道:“他会怪我的……对吗?”
吴小妹赶紧安慰道:“不会,哥哥不是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