饷、犒赏之用。”
莫执念轻吁一口气,“那老朽算是问对了。”
“此话怎讲?”
“大人,如今城中百姓都知道清军将至,街面上米价、物价皆上涨超过五成,之前二百文(半两银)一石的粳米,今日就已经要三百文,若大人骤然发饷、犒赏,或者购买军粮,势必引发更大的上涨,到时米价升至三、五两一石,城中贫苦百姓怎么活?”
吴争闻言一愕,问道:“难免之见,该当如何?”
“莫家在码头囤有三十船粮食,若大人同意,莫家可按今日米价折算给大人,以充当赎命银子。”
吴争有些意外了,这老头让他有些不解,究竟是怎么想的?
“你到底是何用意?”吴争问得有些无厘头。
莫执念却是听懂了,他答道:“大人放心,老朽并无他意。大人试想,若老朽此时不与大人说明此事,完全可以等米价上涨至三、五两一石之后,再将囤积之米售出,今日老朽花五十万两赎买莫家上下性命,不出半月,三十船米所获利润,就远不止五十万两,这笔银子照样能回到莫家。可苦的,却是杭州城数十万百姓,大人以为然否?”
吴争惊愕了,他感到有些……汗颜?
这老头儿,究竟是忠是奸?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吴争依旧重复着那个无厘头的问题,“你……有何图谋?想从本官处得到什么?”
莫执念喟叹道:“老朽只图全家数十口,能在这乱世之中平安地活着,大人也不必为此感激,老朽实话实说,谁能占据杭州城,老朽就为谁效力。不是老朽恬不知耻,实属无奈,望大人体恤。”
吴争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就凭你这次谏言之功,本官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只要莫家不再通敌,本官在杭州一天,莫家就安全一天。”
莫执念长揖道:“谢大人恩典。”
……。
回去的路上,宋安一副佩服的表情。
可池二憨吱唔道:“少爷,就这么放过那老头了?百姓们要是知道了,怕不在背后戳少爷的脊梁骨啊?”
吴争怒了,这厮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其实吴争的内心,也有一种罪恶感,这莫家确实是汉奸。
可自己偏偏为了钱财放了他们一条生路。
可吴争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与杀一汉奸相比,守住杭州城更重要。
这钱,没落入吴争自己的口袋,而是用来募集、激励士兵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