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随他登船的官员的脸色也非常地复杂。
但他们随即用最恶毒的词来攻击吴争。
“谎报。”
“对,一定是谎报。”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该不会是杀良冒功吧?”
“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就是没带过兵的人都知道,这不可能。”
“殿下,当治吴争谎报军情之罪。”
“对,此风万万不可长。不仅要治吴争谎报之罪,还要连坐吴家,以敬效尤。”
人声鼎沸之时,有个声音轻轻地说道:“可万一要是真的,殿下还转进吗?”
这声音很轻。
轻到面对面或许都听不清。
可这声音一出,所有声音都停止了,整个码头和船头,都寂静一片。
一切鼎沸的虚枉,抵不过一滴真实的清冷。
所有的目光都在看着朱以海,仿佛只有朱以海的威望才能印证他们的揣测。
朱以海是真不信,真不愿意相信。
他愤怒,愤怒自己为何不再等等,等到捷报传来,然后大声对凯旋将士说,孤与你们同在!
愤怒这些官员为何不给自己找个台阶。
甚至愤怒吴争为何要打这个胜仗,让自己下不来台。
朱以海尴尬地站在船踏板中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官员们愣愣地看着朱以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此时,一名传令兵急马而来。
“报……禀报监国殿下,奉廖千户之命,向殿下禀报,梁湖卫所已经将十车鞑子人头送至王府门前,廖千户请示殿下,该如何处置?”
所有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尴尬至极。
特别是刚刚用言词攻击过吴争的官员,更是将头低得不能再低。
朱以海仰头看了天空许久。
他不是在沉思,也不是在思考怎么处置鞑子人头。
他是在等人给他搭个梯子,好体面地下来。
可就是没有人为他搭这阶梯子。
朱以海心中暗叹,眼前这些蝇营狗苟之辈,真不如张国维等老臣。
朱以海终究腆着脸,吐出两个字,道:“回府。”
……。
胜利的消息传得很快。
从始宁镇出发,到绍兴府不过七、八十里路。
沿途村子的老少爷们、大姑娘小媳妇们涌出来,以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