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率王府侍卫为监国殿后。”
张国维的语气平和而无奈,但对于人心的杀伤力,却比张煌言和钱肃乐的诤言更大。
他说的更切合在场官员的心态。
没有人愿意逃跑,不管是胆小还是因为别的,能堂堂正正地活着,没有人愿意苟且偷生。
这前提无非还是两个字——利益。
所以,当张国维平声静气地说出这番话之后,官员们的态度瞬间有了前所未有的统一。
那就是等战报来,再决定逃还是不逃。
人心就是这么复杂,明明是想逃的,但碍于名声,总想有个堂皇的借口,不至于使自己颜面丧尽。
而张国维给了他们一个借口,那就是不得不逃。
战报一来,败局一定,为监国计,为江山社稷计,所以才不得不转进。
多好的借口,多么堂皇的理由。
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众臣,朱以海无奈点头,采纳了张国维的谏言。
于是,朱以海及众官员的家眷和行李照旧送往码头装船。
朱以海和官员们留下,继续等待从上虞县传来的战报。
……。
可是他们都不明白。
这份战报很可能就传不出来。
人死光了,自然就传不出来。
这场仗,来得非常的突然。
战场优势迅速扭转。
原本是吴争他们以有备对无备。
可这时,是鞑子骑兵以有备对无备。
当鞑子骑兵出现在始宁街南城隍庙口时,吴争只来得及嘶声喊出一句“各就各位。”
可想而知,这种慌乱的程度。
这支千人的军队,是拼凑而成的。
三百多经过三个月训练的吴争的嫡系。
三百多原卫所士兵。
三百从朱以海那分来的刚刚扔掉锄头的壮丁。
还有就是百来名临时花重金征召的当地游民。
命令,在这个时候真得不管用。
这个时候得杀人。
吴争没有杀人。
他只能身先士卒,率三百多嫡系向鞑子骑兵发起反冲锋。
为那些新兵菜鸟赢得整束的时间。
沈致远在杀人!
很难想象,一个从没有杀过人的少爷公子。
第一次杀人会是举刀向自己人。
沈致远在流泪,不是因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