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了第二遍,林娇才接了电话,“喂。”
“今天吃药了吗?还有,你的声音怎么了?生病了吗?”顾沉舟的声音带着独特的磁性,低沉有力。
林娇坐在自己的白色雪佛兰里,摇下车窗,怔怔地望着灰沉沉的天空,很久才终于回话:“顾沉舟,你来森然酒店接我吧。我想回家。”
那头的顾沉舟也没多说废话,“好,等我。”
夜幕中,笔直的路灯屹立在街道两旁。
她的心事就好像裹着糖果衣的苦药,表面是甜的,尝到口里才知道苦涩不堪。
林娇盯着副驾驶座上的黑色西服外套,过了许久,才倾身拿起那一件外套,将它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轻轻地嗅着那极淡极淡的香水味。
明知道不应该再有任何的留念,却还是忍不住。
人啊,真是犯贱。
明明都已经知道他一点都不爱自己了,却还是抑制不住地想,万一他对自己也同样存在念想呢?
林娇,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他要是真的爱你,又怎么肯跟余温成婚?
以他的权势,要是他真的不肯,又有谁能阻止得了他?
听有关于他的一切,都忘了吧。
他根本就不值得,也不配你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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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沉舟赶到停车场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驾驶座上,弓着身子,用力拥抱一件西服外套的女人。
等到走得近了些,在车灯光的散射下,他才注意到,此刻的林娇泪流满面,白皙的脸庞漾着浅浅的水光,而那两行清泪在灯光中变得尤为明晰。
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她这样落泪了。
上一次看到她如此悲伤,还是在半年多以前,他第一次给她做心里辅导的时候。
刚开始做心理治疗的时候,林娇一直都不大肯敞开心扉,但只要一提到应阳,她就必定泪流满面。
那种无言的悲哀,甚至一度感染了顾沉舟。
经过了这半年多的药物治疗和心理治疗,林娇的身体才好转了一些。
身体好转了大半之后,林娇一直很想回国。
顾沉舟当时觉得,说不定国内的环境更加适合居住和治疗,遂允许回国了。
但现在看来,回国之后的林娇,似乎并没有好转,病情甚至有趋向恶劣的势头。
抑郁症虽然并不是一种很严重的病,但是稍不注意,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