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他用充满磁性的嗓音轻唤她的名字,低头吻着她的眼睑。
林娇被他吻得全身又软又酥麻,“嗯。”
“对不起。”他低声道歉,转而轻吻她的黑色长发。
林娇歪倒在他的怀里,低声喃喃:“今晚的事,跟你无关,我不怪你。”
黑暗中,他隽黑沉默的眼睛如一把暗色而灼烈的火焰,动作略顿。
林娇那时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压根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娇娇。”他又喊了一次她的名字,捧住了她的脸,“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原谅我吗?”
“你今晚怎么了?”林娇勾住了他的脖颈,“我不是说了吗?今天晚上的事,不怪你。”
应阳背着光,脸上的神色叫人看不清。
大厅内,有月光透过玻璃窗照入。
月色那么美,他的心事却那么糟糕。
“娇娇,你会离开我吗?”他低声问,手臂略微收紧,将她摁紧在怀中。
林娇略蹙眉头,伏在他的肩窝上,“不会。”
他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往胸口上按,埋头蹭着她的肩窝,性感的声音竟有些脆弱,“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林娇以为他是怕自己受不住杨芳初施加的压力,遂郑重开口许下了承诺,“我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离开。”
“娇娇,谢谢你。”他哑声道了一句。
林娇微咬着唇,在黑暗中眨着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看着他,“那你也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许离开我!”
“好。”
当时爱得太过热恋,所以轻易许下了承诺。
他不知道,他的承诺,她一直谨记。
而他也没有想到,她在面对感情时,竟然如此倔强。
——
窗外夜色如水。
林娇倚在落地窗前的栏杆,手握着一杯白开水。
她已经洗了澡,换上了一身杏色的宽松上衣和短裤。
那纤纤玉腿如笔直的翠绿竹子,但却是绰约多姿的。
淅淅沥沥的水声消失了。
过后不久,浴室门开了。
丰神俊朗的应阳走了出来,那深邃分明的五官似乎还带着丝丝氤氲,黑色的头发还在滴着水,冷硬的棱角在灯光下变得柔和了不少。
林娇灌了半杯白开水,才问:“你今天晚上真的要留下来吗?”
“怎么?”他挑了挑剑眉,“怕我吃了你?”
“谁……谁怕了?”林娇的脸蓦地红了。
自从买了自己的套房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和他同床共枕过了。
“要是不怕的话,你为什么还要确认第二遍?”他一边拿着白色的干毛巾擦头发一边朝她走近。
林娇抿了抿唇,双手捧着透明的玻璃杯,“伯母刚刚打了个电话给你,我没接。”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微微弯腰,凑到她的面前,“我妈今晚在老宅跟你说过的话,你不要介意。”
林娇点点头,“嗯。”
他的手机铃声又响了。
林娇看向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你不打算接电话吗?”
“你真的不怨我妈吗?”他丝毫不顾那还在喋喋不休地放着来电铃声的手机,问。
林娇敛下心绪,微微一笑,“她也是为你着想,我没有什么好怨恨的。”
“娇娇,在我的面前,你不需要说谎。”他低声说着,握住了她的手掌,“她肯定说了很多伤人的话,否则,以你那么温和的脾气,不可能突然暴走。”
手机铃声接连不断,林娇蹙着秀眉,“伯母应该有事找你,你先接电话吧。”
他不听她的劝,揉捏着她软软的手掌,“娇娇,不要怪我妈。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我真的不怪伯母。”林娇推搡着他,“你快点接电话吧,要不然,伯母肯定会生气的。”
应阳岿然不动,刚毅的脸庞一派认真之色,“你跟我保证,无论我妈说什么,你都不会因为她的胁迫而离开我。”
“你快点接电话啊!”林娇仍旧推着他。
应阳不管不顾,将她往前一拽,“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接我妈的电话。”
林娇也拗不过他,只能满口答应,“我答应你!都答应你!你快点接电话吧,你再不接电话,伯母肯定在心里面骂死我了。”
他勾唇一笑,低头亲了她一口。
然后,才不急不慢地接了电话。
“妈,什么事?”
那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他的脸色蓦地变了,“我现在就回去。”
“发生什么事了?”林娇见他神色焦急,问。
“余温现在情绪不稳定,在老宅大哭大闹,我现在先回去。”他一边解释着一边走向玄关处换鞋子,“你好好休息。”
“怎么回事?余温不是刚刚好点了吗?”林娇也有些着急,踩着家居鞋到茶几旁拿起了黑色的一串钥匙交给了他,“你的车钥匙,路上小心点。”
“嗯,我知道。”
应阳走后,林娇看着大厅上滴答滴答还在转的钟表,长长叹了一口气。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
卧室里,他擦过头发的白色毛巾随意地搭在衣架上,而那一件黑色的西服外套,还规规矩矩地悬挂在女士的职业服之中。
在这样凉凉的夜里,他还要驱车赶回去安慰余温。
一想到这些,她的心情有那么一点糟糕。
那天晚上,林娇虽然非常疲倦,但一直没睡着。
她满脑子都是杨芳初的话。
“林小姐,身子被玷污的人,不配走入我应家的大门。”
“林小姐,你觉得你配得上我的儿子吗?”
“林小姐,等阿阳厌倦了你,你自然便知道,他还是介意这件事的。”
月色越是深沉,杨芳初说过的每一句话,就在脑子里变得越清晰。
林娇强迫自己不去深想那么多,却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
是啊,如果全世界都反对她和他在一起,那么,仅仅凭靠那一腔的热血,她能不能继续呆在他的身边?
答案,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但她却固执地认为,只要足够深爱,彼此就一定能走下去,也一定能走到白头偕老。
那时,她还太年轻,以为只要爱得够坚定,爱得够执着,就一定能跟他走到最后。
却不料,他最先放了手,让她伤得血肉淋漓,也让她伤得彻彻底底,完完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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