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也如同那些人一般逼着他,只怕到时问题就大了。
红杏端了茶盏过来,又添了几碟点心,朝徐若瑾打趣道:“郡主,奴婢瞧着咱们这位沐公子可真真是个木头呆子,如今这宫里头只怕明眼人都已经看出来了,长公主的心思是在他身上的,偏他一个人不知道。”
徐若瑾执了笔写字静心,低喃道:“沐阮的性子温厚,说他是个医痴,那倒是再正确不过了,对了,悠悠今日也该下堂了,你早些去接了她回宫,别让她到处去玩,梅兰这孩子如今还在躺着,也让悠悠多去陪一陪。”
提起梅兰,连红杏也直叹气:“梅兰小姐……唉,奴婢瞧着她昨儿躺着的那个样子,奴婢真真是心疼的,可惜了这梅兰小姐了。奴婢当真是想不到,这花氏竟然为了提高梅兰小姐的记忆力灌她喝那样的东西!这若是发现得再晚些,岂不是要取了这孩子的性命了。”
那黑乎乎的东西,红杏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更何况还是喂给那样小,那样柔弱的一个姑娘家了。
徐若瑾抄着心经,拧眉道:“花氏没有这样的胆子,更不会去害了梅兰,这其中定然也是听信了些不该听的东西,好在如今救得及时,旁的话你也不要传出去了,以免生了嫌隙,你将我早晨吩咐你炖的汤给梅兰送过去,她身子弱,若是有什么药方子要抓的,就同我的一并抓了,用度也记到我这儿来。”
那个柔弱的孩子曾用茫然而疏离的眼神瞧过她,瞧得她心里一阵一阵的心疼。那样的疏离是刻意的,小心翼翼的。
银花如今也养好了伤,能够来伺候徐若瑾。
她端了盏新茶过来,听了这话朝徐若瑾低声道:“奴婢先前在府里的时候也曾听人议论过,说梅兰小姐性子懦弱,又柔婉,不像是梁家这将门世家里出来的小姐,瞧着一无的长的,在这众多的姐妹中也不出挑,平日里更是温温吞吞闷不吭声,后来也不知怎的,这孩子突然就聪慧了起来,才华更是惊人,这才得了这梁二爷的另眼相看,只是也不知怎的,这性子也大变了。如今想来,竟是这么一回事么?”
红杏在一旁研着墨,这墨条自打徐若瑾搬过来就不曾停过,如今墨条已经研平了大半了,只余了一朵纹绣的梅还浮在上半部分。
红杏打趣道:“想来也是,花氏最在意的就是这些了,如今自然是要想尽法子替梅兰小姐谋个出路的。只是这法子也忒狠了些。”
徐若瑾默默练着字,听着红杏与银花的对话叹了叹气,梅兰那孩子年纪轻轻的,也着实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