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将这殿里的碳盆,撤掉两个。”
“皇上,这样冷的天,若是辙了只怕是要着凉的,还请皇上保重龙体才是。”
陈公公也不知这夜微言怎的了,有时候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虽整日跟着皇上,却也觉得陌生。
“朕居高位,便容易为人蒙蔽双眼,唯有保持清醒,朕,才不会成为一个玩物丧志的皇上,唯有冷着,朕才能设身处地的想着,朕的子民还有许多挨恶受冻的。”
陈公公吓了一跳:“皇上,这大魏原就是繁华强盛的,您的子民个个过的都是极好的,您何苦这样折腾自个儿呢?您若是有个好歹的,你可让这大魏的百姓官员怎么活?皇上,这碳盆,还是留着吧,您可仔细着些,别真冻病着了。”
夜微言负手而立,瞧着窗外的那株梅花,默了许久叹了叹气。
他与梁霄的结识也不是一日两日,可是他却从来都不曾猜透过梁霄的心思。
如今前脚封了个镇国公,他后脚便当真拖家带口的去游玩去了,将这些繁华与权势视为无物,随性而为,随心而为。
夜微言竟也有些小小的羡慕他,他何其有幸,求仁得仁,求人也得人。
拿得起权,也舍得下权,而这样的人,无疑是最可怕的,你永远都不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因为徐若瑾,他的软肋,也足够强大!
“陈公公,你说,朕的疑心病是不是当真太过重了些?”
陈公公心口一慌,不知道夜微言这话是几个意思,忙道:“皇上也是有苦衷的,但凡是有旁的法子,皇上也不会这样了,这宫中众臣一个都少不得,可是却也一个都不能出了格,否则便是要出大乱子了。皇上这般忧国忧民,实乃大魏之福泽。”
夜微言伸了手出去,接了一片大雪,那雪在他的掌心里一点点的融化,最后成了一滩浅浅的湿润的痕迹。
“朕就是太过多疑,所以才会走到今日的地步?朕只知天下人心莫测,朕若是不防着些,只怕朕这万里江山,这老祖宗的基业早就要毁于一旦了。”
他如今站在高处,越发觉得高处不胜寒。
陈公公在一旁安抚道:“皇上,您原就是君,君要臣死,臣不死视为不忠,这人心隔了肚皮,谁知道它是黑的白的,奴婢倒是觉得,皇上没有错。”
夜微言叹了叹,雾色从他的嘴里缭绕而出,一瞬间便又消失不见,他收了手,凝着那外头的花:“今日这大雪,下得可不是一般的大。”
陈公公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