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坐得端正,瞧着一派荒凉之地,架子倒是拿得十足:“起身吧,这些物件,是谁让你送来的?”
青争站起身,垂眸顺目的,眼底并无半分情绪,甚至让人瞧不出她的喜怒哀乐:“回娘娘话,是奴婢自己送来的,奴婢自身身无长物,便只能打着良妃娘娘宫里用的名头从内务府领了些拿了过来,还望娘娘保密。”
贤妃瞧着她那不显山露水的模样,只觉这丫头非同小可。
“你名唤青争是吧?”
青争垂眸:“此名乃良妃娘娘所赐。”
贤妃挑了挑眉,这下可就说明了她是谁的人了。
这宫女倒是有意思……
“本宫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宫里只怕人人都恨不得踩上一脚,如今你倒是让本宫刮目相看。”
青争跪在冰冷的地上,瞧着打理昨一尘不染的地面,虽破旧难看了些,可是却敢干净得让人舒心,想来也是亏得这素挽的勤快。
可是在这宫里,过于勤快突出的,最后都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娘娘,奴婢是来送东西给素挽。”
贤妃扫了眼那三床薄被,笑道:“这可是上等的蚕丝织锦薄被,瞧着虽单薄,却是以鸭绒所织,极其保暖,这等物件也能从内务府偷来送到这儿,你胆子倒是不小?若非良妃默许,你便是犯了罪处了。”
素挽顿时慌了神,跪在青争的身旁急道:“娘娘,青争原也是一片好心,若不是为着奴婢,她断断是不会这么做的。再者,娘娘不是想出冷宫吗?如今良妃娘娘胜宠在握,想来定是有法子的。娘娘,青争是奴婢的好友,与奴婢原也是立过誓的,要同甘苦,共患难,娘娘……”
青争却是个硬气的,扬声便道:“奴婢敢做敢当,娘娘若是要处置,奴婢绝无二话。”
贤妃瞧着她那认真的模样,顿时便乐了:“本宫不过是逗你玩罢了,瞧你这认真的模样,你这二人的性子,可真是不像姐妹,若是这素挽有你一半的沉着冷静,本宫倒也放心了。”
青争淡道:“多谢娘娘抬爱,此乃青争应该做的。”
贤妃点了点头,朝她笑道:“你与素挽的情谊在这宫中极是难得,本宫又怎会做那等拆人情谊的坏事?瞧把你们一个个给吓的,起身吧,如今外头雾大,青争,你是怎么寻着这儿的?”
青争垂眸,瞧着地面,语气温和了些:“奴婢想着冬日便要来了,宫里雾大,便留了些小记号,那些记号原都是不起眼的,奴婢便是瞧着那些记号方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