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松回到屋内,躺在床上,又变成了之前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哼哼唧唧个不停,好像身上无一处不难受。
紫惜为严景松伺候妥当,又到门口来迎严夫人,“夫人,外面凉。”
严夫人从外进门,根本没有理睬仔细,而是一步步走进严景松的床边,视线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盯出两个窟窿来。
紫惜紧紧咬着下唇,垂首站在一边,头皮发麻地僵立着。
严景松双眼微眯,故意不用正眼看严夫人,他微微发抖的手指也暴露了他这会儿的情绪。
严夫人只装作看不见,静静地盯着严景松,直把严景松看得浑身好像蚂蚁爬过似的难受。
三人就这么共处一室,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或轻或重的呼吸声。其中最明显的自然是严景松的喘气声。
气氛越来越尴尬,严景松也并不喜欢这种僵硬尴尬的气氛,这乃是自己的家,为何总是过成这个样子?
“今日出去又是见何人?弘文的事情你不要随意插手,这个时候,严家并不适宜太高调,你总是不听。”严景松还是说了几句,可他知道,每次这都乃是自己的废话,因为严夫人根本不会听。
严夫人嘴角露出一丝嗤笑,故意没有接严景松的话,眼神中闪烁着憎恨的光芒。
严景松一声长叹!
严夫人气火攻心,终究没能忍住,好似想要将心底的压抑不满全部发泄出来:“叹气叹气,天天就知道叹气,还嫌府里不够倒霉吗?有点运气都被你衰没了!”
严景松立刻闭嘴,原本都到了嘴边的叹息也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
现在严府上下早已不是他能掌控的了。年轻时做下的孽,让他整日不得安睡,时时刻刻担惊受怕,万一皇上秋后算账,他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他索性在家装的病入膏肓,能拖一天是一天。
严景松逃避现实是快活多了,窝在这小破院儿中乐得轻松自在,还有紫惜贴身伺候着。
和严景松比,严夫人自诩糟透了!
严府上下大大小小的麻烦事就全都压在了自己一个人的身上。她既要担心在西北赈灾杳无音信的儿子,还要应付严景松惹出来的各种麻烦。
而这所有的一切归根到底,都是严景松惹出来的。
如果当年没发生那件事,严府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侯夫人的一席话此时又一次出现在严夫人的脑海里。
只要眼前这人不死,弘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