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直到转天的上晌,依旧不见人影。
偏偏这一天还是腊月二十三,小年。
虽然还处于国丧期间,不能张灯结彩的大肆享乐,但是郡主府里仍然要做一些布置,好在国丧期间一切从简,倒不用太多的花心思。
有方妈妈帮着主事,红杏白芍等几个大丫鬟也都成长得越发干练,一些过年的安排倒是不用徐若瑾操太多的心。
倒是也有不少豪商大贾,京城权贵之类人给郡主府送来礼物,徐若瑾简单处理了一下,至于那些想要拜小年登门的,却大部分都推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宾客都一概不让上门的,比如梁家的二房梁宏两口子,再比如姜中宏和姜三夫人夫妇,一家是亲兄弟一家是铁打的关系,都说要来上门拜小年,他们自然是能吃上晌午这拜年饭的。
当然还有徐子墨,如今徐家破败,徐耀辉不知所踪,徐子麟更是投靠了夜微澜远在西北,他一个人在京都,徐若瑾自然不会让这个弟弟孤零零地。
简单安排了这一切,余下的事情自然有下面人去办。可是徐若瑾却总觉得静不下来。
关键还在于太后这事,总是萦绕在徐若瑾心里,让她有些觉得一种莫名的烦躁,甚至还有一种很不安全的感觉。
毕竟很长时间以来,梁霄都没有对徐若瑾提过不离开郡主府的要求了。
郡主府的书房里,徐若瑾已经用掉了很多张纸,每一张纸都是她亲笔所书,上面写着:
“那个朝……她是……不能……”
这几个字,就是太后临终之时留下的那句断断续续的话,当时徐若瑾就站在太后的床头。
太后临终之时不望着皇帝夜微言,而是望着自己,这件事徐若瑾感到非常困惑,她在纸张上一遍又一遍的写下这几个字,再加入其它字,试图把中间所有的可能性排列出来。
太后说‘那个朝’是指朝廷?是指朝政……都不对,这个不像是太后当时所要表达的意思。
徐若瑾用双手托着小脸琢磨着太后当时的意思,想到太后在弥留时望向自己的眼光,脑海中忽然电光火石般的一闪。
那是一种带着某种愤懑和不甘心的眼光,太后看向自己时的眼光,就好像是见到一个她已经惦记很多年的人,发现了某些惦记了很多年的事情一样。
自己虽然多蒙太后照顾,可是却绝没到会引发太后目光里那种沧桑感的程度,毕竟来京都没有那么久……会不会太后弥留之际看向的是自己,心里想的却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