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亭阁之中,只可惜此地不再是中林县的徐家,而是京都之地的郡主府内。
徐若瑾不再是徐家不受重视的庶女,而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严弘文也不再只是严家的一个晚辈,而是当朝的驸马爷。
环境变了,身份变了,只是人还是那两个人。
严弘文仔细想想不由得笑了,“我曾经想过,自己是否会踏入郡主府的大门,却没有想到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他四处的看了看,却因屏风遮挡,除却看到树木的枝叶之外,根本看不见其他的人和景,“你还好吗?”
严弘文只问出了这四个字,随后便认认真真地看向徐若瑾。
徐若瑾对这四个字并没有反感,“这日子哪还有什么好不好的?怎么过都是一日,驸马纵使有了如今的身份,不也一样心力交瘁的熬着吗?”
“也是,有时得到了反而空虚起来,人永远都不自知有多贪婪。”
徐若瑾到没想到严弘文会这样自我评价,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这样默默的坐着。
严弘文看了她半晌,“明霜如今过得还不错,很是惦记你,只是觉得来找你的话,实在有些尴尬。”
提到蒋明霜,徐若瑾心中总有几分愧疚,“只希望她是真的好。”
“我待他不薄。”
“那是你应当做的。”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理所应当?别以为所有男人都是梁霄。”严弘文说得格外认真,“大多数人眼中,在利益和权势面前,感情什么都不是。”
徐若瑾沉默了半晌,“你说得对,毕竟不是所有男人都是梁霄,我不能以他来要求所有人皆是如此。”
“你知道就好。”严弘文站起身看向远处,“过去的事情就全都忘了吧!”
“你能忘得了还有一个你想杀掉的人此时正处于失踪之中么?”
徐若瑾并不是嘲讽,“不必自欺欺人了,你根本忘不掉,我也忘不掉……坐得久了,我也有些累,先去歇息一下,怠慢了。”
徐若瑾说过此话便率先离开,她根本没有把严弘文单独撂下而觉得愧疚,而且每次见到他,徐若瑾的心底都有一股压抑不住的火气,尽管过往云烟,可徐耀辉的失踪是她心中无法解开的结。
严弘文被她这一句话刺中了心,那是他心底的伤疤和恐惧,就被这样无情的撕裂。
即便他知道徐若瑾是不会把此事告知给皇上,可徐耀辉不死,他永远无法安心的闭上眼睛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