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翌日晚间得了梁夫人派人去传。
可当她踏入“福雅苑”时,就已经觉出气氛不太对。
怎么所有人看自己的目光都那么复杂?
有同情,有幸灾乐祸,白芷似是想与自己说几句,可一旁的妈妈却把她挡在后面,不让她上前。
难道是婆婆又发了什么火?
但除了香槐的事,还能有什么?
徐若瑾迈步进了梁夫人的主屋,正看到香槐在为梁夫人斟茶,看到徐若瑾进门,微微一笑,撂下茶壶,走上来行礼问安,“四奶奶来了,为四奶奶请福了。”
盈盈弱弱,脸上扑了几许脂粉,更着一身淡色绣荷的袄裙,显然,这是一早特意打扮过的。
徐若瑾看在眼中,脸上并未露出异样端倪,笑着上前为梁夫人请了安,便准备以守孝为名,想要回去抄经了。
梁夫人瞧了她半晌,也知道徐若瑾的性子不同于其他女人,让香槐在她眼前乱晃也引不起她的反感,因为自己那个儿子已经明确的说了,不想要香槐……
摆了摆手,梁夫人开口道:“行了,屋里的都先出去吧,我与你们四奶奶有事谈,都去外面守着,别让人来打扰。”
“是。”
香槐应声退下,烟玉离去时,反倒多看了徐若瑾几眼。
徐若瑾看着众人离去,把门关上,往前走了几步,离梁夫人更近一些,“母亲有什么吩咐的?可是惦记四爷?他昨儿就走了,并没说什么时候回,也没告诉我去哪儿。”
梁夫人顿了下,板起脸来道:“不要跟我提他,他现在翅膀硬了,已经不顾我这个做母亲的想法了,我今儿让你来,是想问你个事。”
“母亲请说。”徐若瑾面色平淡轻松,心里却已提了起来。
开口便先斥骂了梁霄,这后续怎么可能说好事?
梁夫人也没耽搁,直接把话问了出来,“如今战事已起,我心里惦记着你大哥的孩子,我也不知梁霄是把他弄了哪里去,可好歹也该给我个下落才是啊。”
徐若瑾眉头一簇,当机立断,立即举手发誓,“这件事我可以对天保证,我真不知道他在何处。”
“并不是想逼问你是不是瞒了我,梁霄是我肚子里生出来的,我还能不知他的性子?若是不说,那便是任何人都不会知道……”
梁夫人目光直视徐若瑾,“我是想问你,对这件事是否有什么办法?”
“办法?”徐若瑾紧咬下嘴唇,“母亲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