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秦荽专门去看了马慧。
马慧脸上的浮肿未散,还加了青紫,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马慧最好的是面子,这桦曳算是打蛇打七寸,正巧打中了她的命门。
“可喊了大夫来看看?”
秦荽坐在青古端来的凳子上,对着床上的马慧问道。
马慧本来是想起来的,被秦荽给制止了。可此时躺在床上也别扭得很,听秦荽问,便仰起一张惨目不忍睹的脸,轻轻点了点头。
“你也别想这么多,等伤好了,就跟着掌柜的将香铺修整!”
“太太,您还要我继续留在香铺?”马慧有些吃惊,又有些期待地看着秦荽。
“自然是要留你的,难道你不想留下来了?”秦荽似乎毫不在意马慧之前的事一般,说得理所当然。
马慧张了张嘴,眼里突然就滴落一颗一颗的眼泪,她猛地起身,赤脚走到秦荽身前跪下,伏地大哭起来。
秦荽不是个心软的人,虽冷清冷情,凡事先考虑利益,却也不是个心狠歹毒的人。
同时,她也知道,一个女人在这个世上很不容易,尤其是马慧,不知道为何,秦荽对她总是多一些心疼和宽容。
这次,她算是借助桦曳给了马慧一点教训,这点教训,足够马慧铭记一辈子了。
马慧之前的得意、骄傲通通一扫而光,刚回来的时候,只觉得颜面扫地,可昨日秦荽没有来看她,并且未曾派人过来,马慧今天便一直在恐惧中度过。
直到这时候,马慧才突然明白一个道理:没了秦荽,她无处可去。
回老家吗,几乎不可能,她恨那个卖她的父亲,恨那个贫穷愚昧的家。
杜梓仁那边更是不可能,杜梓仁不过是利用她,何况,他还有个喜怒无常的妻子。
秦荽静静等着,直到马慧将委屈、将痛苦、将伤心、将悔恨都通通化作汹涌的眼泪流尽后,秦荽才说道:“人这一辈子太长太长,难免在路上被什么绚丽的东西迷花了眼睛,从而走上了并不平坦的路。”
马慧跪伏在地,抬起布满泪痕的脸看着秦荽,双眼被眼泪冲刷后,虽然有些红,却是前所未有的晶亮,里面充满了重生的光芒。
“可是,无论你经历了什么,都将成为你的阅历,成为你变得更加睿智聪慧的条件,所以,过去的,便过去了,你将要看向的是未来;毕竟,你还这么年轻,未来的路长着呢。”
说完,秦荽伸手,将若有所思的马慧搀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