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说这些净是荤话,蒙我耳朵。
见那日光暖暖,我却突而心头狂跳,觉体中血脉似更急促了几分,不由得扯出了刀叔衣袖。
“海。”
明澜血脉传自上古大神,司水掌海,故我亦凭这份纯粹血脉,察海浪异样。
刀叔信我不会无的放矢,抱起我,正欲朝周遭村民大声呵斥示警,却迟了。
海浪已来。
猝不及防,始料未及。
百里闻雷震,惊涛来似雪。
大浪滔涌,无可匹敌,这是自然天威,饶刀叔已踏元婴,也只能一刀劈开将要淹没我二人的大浪,凌空而去,站在高云端,保全自身。
他之灵力尚不足驱海御浪,族老定可达成,但他们不在此。
我朝下看去,眸中顿而凝滞。
海浪涌入村落,所过之处,房屋倾倒,渔民惨叫。
海可吞没一切,我早知道,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知道。
此地属天海明氏辖地,兼之我在此处,故而族中镇守修士来得极快,三尊化神驱使法力,引动明澜之血,驱水引浪,终叫村落重现。
海浪已退,然尸横遍野,满目狼藉。
刀叔抱着我,重返地面,我自他怀中挣脱,落到地面上,走到一幸存的哭啼女子面前,问道。
“你还好吗?”
我在说什么废话?肯定是不好的。
我常混迹在村落中,也辨得出她,十五六岁,既有渔民的干练,也有女儿家的秀丽,年前刚刚定亲,正待嫁人。
她抬头看我,泪珠涟涟,像是瞧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朝我磕头,她先前见刀叔施法凌空,便猜出我身份不凡。
“求求小姐,救救我阿爹阿娘,救救我大山哥。”
我抿唇不语,想起先前所见,她之所以能活,正是其爹娘和定亲夫婿竭力将她顶到水面上,寻到一浮木,不至窒息亡去,三人却沉入浪底。
修行人凌空踏走,确是厉害,但起死回生,亦难如登天。
这份沉寂给了她答案,这女子凄厉苦吼,我欲劝慰她。
“你当好好活下去。”
那女子看向我,姣好面貌上无不凄楚。
“我阿爹阿娘都死了,大山哥也走了,就留下我一人。”
“小姐,如你自当拥有数不清的疼爱,怎能理解我此刻的孤楚无依?既然他们都走了,我活着也再无什么意义了。”
“小姐,珍惜你身边的每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