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小圆珠,重归绛宫元神的眉心中去。
她看向一处,面上神色并未和缓,反倒是冷笑一声。
“先前大放厥词,此时贪生怕死?”
那处正有一缕灰银乍现,转而凝聚成敖九泽的模样。
不过他此刻实在算不得安好,浑身都是刀割伤势,看向裴夕禾,眼底阴沉似化作实质。
若非是沧流一脉的那位天尊沉眠前曾赐下一道二品符箓‘替死’,只怕当真要身陨于先前。
而白白损失那一道护身至宝,足以叫他心头抑郁难平,如今更感耻辱羞愧。
敖九泽是沧流一脉所藏的骄子,得脉中长老看重偏爱,天资强横,无往不利,养出了这一番桀骜不驯的性子。
可如今他已至八境,即便有阵法压制,却败于眼前这二境女修刀下,怎能不心觉耻辱?
而且观此女刀术,分明是上一元刀一脉的传人,曾几何时,那人也是一刀祭出,跨境杀敌,斩杀得沧流地域血流成河,天地无光?
昔日记忆于脑海中浮动,化作心魔临至。
他心头震震,双眸血红一片,一声咆哮,面上的绛紫鳞片竟然飞速地蔓延到了脖颈,双臂,乃至全身。
敖花花于寰天珠中提醒裴夕禾道。
“你似有些击溃他的道心了,如今此子颇有走火入魔的态势,一时间枯竭的法力在渐渐恢复。”
当然,这般的代价便是根基受损,之后恐要堕入邪祟中去。
“他本是半人半龙,此刻龙血占据主要,应当是要龙化,你且小心。”
观摩了裴夕禾先前的一场斗法,饶是敖花花都有些讶然震撼,心知自己当年二境天仙时,若同此女相比,不如远甚。
故而他语气中原本的桀骜蛮横之意都消减了些。
“化龙吗?”
裴夕禾喃喃低语,眉眼间满为冷煞,甚至有些嘲讽。
她身躯内掠出光影,化作一张纸面棕黄,纹路银灰的符箓来。
正是‘欺天’符箓,其散落灰光符字,融入周遭天地间,叫此地无法被窥伺,天机被遮盖。
而那敖九泽短短几个呼吸间已改头换面,身形暴涨,撑裂法衣,化作龙身,长七八丈,身披绛紫鳞片。
当龙血占据首位,敖九泽肉躯之力更迎来一番增涨,先前所受伤势尽数与波动的紫光下愈合。
“倒也有几分真龙之姿,他的父方或者母方,即便不纯粹,也应当怀有部分的真龙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