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的话,朱春鹏定然是被这些村民给抓了起来,要想见到朱春鹏本人,自然还得靠着村民,何况他们当中最有力的担当窦青都被抓了,她们三个仅剩的弱女子又能如何呢?
岑念慈在心里思忖了一会儿便不再说话,任由几人押着一起朝火光聚集的点靠近。
等到靠近一些才听得更真切。
“烧死他,烧死他,不烧死他,那死的就是我们。”一声接着一声,似乎已经一致同意。
这时从被围着的房子里传出另外一个声音,很苍老很沉痛,像是一个年迈的老人,“你们没良心,我儿这些年每次回来都没少给你们带东西,你们怎么能如此恩将仇报。”
“老朱婶子,你可是咱们庄子上德高望重的人,可是你做的都是些什么事,你那儿子在外面染了疫病却躲在村子里,若不是有人去外面看见了告示,咱们整座庄子可是要被你们母子给害死了,你也看到你儿子身上的样子了,若是好端端的,怎么会如此,这可是疫病,是要死人的,你难道想让咱们整座庄子都为你儿子陪葬。”说话的是一个胡须皆白的的老者,他一出场,其他人自动让道一条路,可他却只是走到门外便不再往里走。
这时又有几个人走了过来,对着老者拱手作揖,那老者抬手示意,几人便退了出去。
老者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又抬头对着里面喊了起来,“老朱婶子,你也别怪我,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全村的人,你们要是想怪就怪我一个人,化为厉鬼也找我一个人好了。”
里面出现短暂的沉默,然后是一声凄厉的喊叫声,“娘,你这是做什么?”出声的不是旁人,正是朱鹏春,岑念慈心里一动,便不由自主的往前迈了一步,却接着被押着的人拉了回来。
直到此时,那老者才留意到岑念慈等三人,低声询问是怎么回事,那押他们来的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老者听完似乎也觉得颇为费解便详细询问了岑念慈几人到底是来寻何人,是否是朱鹏春的旧相识,岑念慈几番思索还是实话实说。
几人听说是来救治朱鹏春的都有些讥笑,甚至还有人把岑念慈当疯子看。
“疯了,真是疯了,旁人听闻疫病都绕着走,你却自己送上门来,若是疫病那么好治,那朱鹏春何苦守着一家药铺还要躲回到庄子里来害乡亲们。”
岑念慈知道想说服这些愚民并不容易,却还是要据理力争,甚至拉出窦花来,“不瞒你们说这女孩子几天前也是痘病缠身,可是你们看她现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