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念慈只觉得自己被摇晃的厉害,似乎随时都会跌下马背,可是却又似乎有一双大手牢牢地护着,小兰也是一样,后者紧紧地抱着马背,身后是夫人,她侧眼看着那一路拉着马护着自己和夫人的侍卫,留意到对方额头布满了汗水,神情紧绷不敢放松,既能护着自己和夫人,又能让马奔跑如此,可见是多么勇猛威武,不知怎么的,她的心就化作一池春水。
长到十八岁的年纪,小兰终于有了第一次的情窦初开。
与小兰起起伏伏甜蜜又青涩的心情不同,岑念慈满心都是在挂念,满心都是在担忧,几次都要问出口,可是小侍卫的神情显然是不会告诉自己什么,她强忍着只盼着赶紧去到袁侯府,好一探究竟。
而袁侯府的这边的状况却已经紧张到了极点,袁昊天仍旧昏迷不醒,嘴角冒出的血雀没有丝毫的懈怠,御医们不敢掉以轻心,可是却已经明显束手无策。
甚至就连袁瑞也已经赶了过来。
以往这个点儿父亲都会去看望他,可是今个儿左等右等等不来,甚至干娘也不见了踪影,他仔细的去干娘的屋子查看,发现干娘的衣物都不在了,问了伺候干娘的婢女却没人知道干娘去哪儿了,稍加思索便知道定是父亲把人给赶走了,气势汹汹便来找父亲袁昊天,却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躺在床上被人环绕围着的袁昊天。
袁瑞从未见过父亲如此样子,他一直觉得父亲是无所不能的,就像是神山对于弈国人来说,袁昊天就是袁瑞心中的神,他从未想过有一天神会倒下,会脸色苍白一身血污任他如何摇晃如何叫喊都醒不过来。
“父亲——”他怯怯的抓着袁昊天的衣角,轻轻摇晃着,小脸一瘪,眼泪边落了下来。
御医们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还是伺候袁瑞的嬷嬷赶了过来,似乎是不想给御医们添乱,就要拉着袁瑞走,“少爷,御医们会治好侯爷的,咱们就不在这儿添乱了。”
可是袁瑞却似乎打定主意,任她如何拉扯就是不走,死死的抓住床角,抓住袁昊天的手,力气大的像是要把袁昊天从床上拉下来。
御医们自然不会让他把昏睡不醒的袁侯爷从床榻扯下来,便只好安抚他:“少爷还是跟乳娘走吧,侯爷醒来,我们定会去通知少爷的。”
“我父亲到底是怎么了——”袁瑞执拗的问着,可是御医们却并不回答,袁瑞心里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更是不肯走,“你们休要骗我,若是你们有法子治好父亲,就不会不肯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