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倒在高台之上,十来号喊冤的苦主,同样跪在地上的陈县尉,再也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相反,此刻的他,望着端坐高台之上的赵孝锡,已然开始小便失禁起来。
在陈霸天看来,他是陈家嫡系的长房之孙,虽不是长孙却也是嫡孙。自小爷爷就宠着他,后来姐姐更是嫁给汀迈的县令,他就更觉得天下无敌,还特意改名为陈霸天。
可现在的他,那有一点霸天的模样。望着紧闭双唇,不敢吭声一句的爷爷。还有周边,这些恨不得啃其骨,噬其肉的苦主,陈霸天很没种的吓尿了。
其实对如坐针毡的陈延宗而言,看到亲孙子这副模样,他何尝没想过替其求情。可现在这么多汀迈城百姓看来,他要是敢站出来,就真的上了赵孝锡的当。
不管别人怎么评价陈家人,这位陈老爷子永远都是大善人的模样。要是他这位大善人的招牌,因为孙子给砸了个干净,陈家又怎么保存下来呢?
赵孝锡用这种类似后世公审的方式,交给陈延宗一道选择题。是救这个孙子,还是搭上陈家上百号人的性命呢?救与不救,其实陈霸天都必死无疑。
既然猜到这个结果,陈延宗又何必出面,白白污了自己苦心经营的善人声誉呢?
望着陈延宗闭目沉思,一脸痛心的模样,赵孝锡也觉得。这老狐狸,比他想象的更难缠。对别人狠不叫狠,对自己人也能这样狠,那才叫真的狠啊!
听完这些百姓的控诉,赵孝锡脸色平静的道:“陈老族长,对这些百姓的控诉。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今日竟然来了,你身为被告的亲爷爷, 也可说些看法的。”
这话落到陈延宗的耳朵里,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尖刀般,往他的心头扎。一直以来,陈延宗觉得这个王爷年青。想来做事喜欢直来直去。
可谁会想到,这琼州王玩起软刀子杀人来,同样是刀刀见血啊!
在这种情况下,陈延宗自然不好不开腔,很干脆的弯腰道:“回王爷,草民有罪。不知犬孙,竟闯下如此滔天大祸。既然王爷今日开堂问案,如何定罪,还请王爷决断!”
对他的话。最难以接受的,无疑就是跪在地上的陈霸天。这个时候,一切交给赵孝锡定罪,那不是把头往鬼头刀下凑吗?这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亲爷爷吗?
偏偏这个时候,赵孝锡一拍惊堂木道:“好,都说汀迈陈老太爷乐善好施,急公好义。今日一见,本王才知陈老族长。还有大义灭亲的魄力。
既如此,陈霸天。本王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