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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轮到阮家村的骂,元家村的人高兴了。
这时候,夏景昀才终于露出真面目,当即宣布,从众人的反应可知,耕牛乃阮家村所有,由古瓶县赔偿一头耕牛给阮家村,牛肉用于工人口粮;而土地归元家村所有,一应所得皆归属元家村。
有着先前明眼人都能分辨得出的情绪对比,村民们也都心悦诚服或哑口无言,不好再多说什么。
而背地里唆使此事的人,在建宁侯放出想要查出幕后黑手的风声之后,也瞬间偃旗息鼓。
包括耶律采奇在内的众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建宁侯的心思,这东西被点破之后,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但是能够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想到这样的方式来服众,就不是等闲之辈了。
而等耶律采奇事后知道那头耕牛的争执是夏景昀提前便让陈富贵暗中联系的之后,忽然觉得大梁风范好像也不是那么的好。
接下来,范阳郡、博海郡、西燎郡,一通走下来,一行人几乎脚不沾地,但疲惫的脸上,眼中都闪烁着光彩。
这是一场如同姜玉虎一身转战三千里一般,好似秋风扫落叶一样,在整个雨燕州大地上不断解决问题,打下一片安宁的华丽演出,更是一趟能够给他们带来无尽成就感的旅程。。
而耶律采奇在这个过程中,亲眼目睹了夏景昀的种种天马行空的操作,终于对那迥异于北梁莽夫的气质有了真正的理解。
原来,安邦定国,不一定要金戈铁马;
原来,万民拥戴,不一定是兵强马壮;
原来,乾坤可以只在脑海,原来云雨可以随手翻覆。
当她在回程的路上,终于忍不住问起,“你觉得你和姜玉虎谁更厉害?”
夏景昀想了想,微笑着道:“将十万之众,镇千里之域,战必胜,攻必克,我不如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我们不相上下;积势而起,借势而生,顺势而为,权谋机变,理政安民,他不如我。”
说完,他又看着耶律采奇,“这些话,还请耶律姑娘别告诉靖王殿下。”
耶律采奇挑眉笑道:“怎么,怕他骄傲不成?”
夏景昀摇了摇头,“不是,怕他不服气揍我。”
耶律采奇噗嗤一笑,旋即看着那张不得不承认其俊美无瑕的侧脸,那脸上哪有一点怕被人揍的懦弱。
当一个人能够如此调侃地说出这些东西时,就说明这东西完全是他不在意的事情,而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