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才知晓的老黄历,你们这些年轻人都记不得喽!三十多年前,我还是礼部的一个小官,因为有事出使了一趟北梁,没想到撞上了北梁的皇权更替。”
严颂文的心思立刻被按捺不住的八卦带偏了,既好奇又激动,“当时情形如何?”
“当时,我们使团在京城,那时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万文弼的脸上露出追忆之色,“那时候老梁帝执掌的朝堂上,太子和睿王分庭抗礼,睿王在城中忽然发难,率亲卫直扑皇城。耶律石率控鹤军,拦住如狼似虎的怯薛卫大军。慕容家当时的家主慕容金刀,率慕容家一千鹞鹰骑,冲入东宫。一夜血战厮杀,最终,睿王成功弑父,而后亲自割下了时任太子的头颅,控制了城中大局。”
“据说,当睿王成功之时,身边亲卫只剩下了七人,而阻挡怯薛卫的耶律石,三千控鹤军精锐仅剩下了一百多人,局面堪称险之又险。好在后续的一万控鹤军及时抵达,成功帮助睿王控制了城中局面,睿王登基,便是如今的梁帝。”
听完了万文弼的讲述,严颂文满脸不解,“万相,如此行径,堂而皇之毫不遮掩,难道北梁朝中其余诸多势力,没有群起而攻之吗?”
“呵呵!这就是你不懂了。”
万文弼笑着道:“北梁之政,与我朝大有不同,我朝以礼法、以孝义治天下,弑君弑父者,人人得而诛之。但北梁本就是草原部落,权力斗争的流血厮杀那是家常便饭,子杀父、叔杀侄,都无所谓,他们只认强者和利益,所以梁帝如此上位,不仅没有引发什么乱局,反倒是让人瞧见了其虎狼之性,在给足了他们的利益之后,甘愿跟随。”
“扯远了。说回耶律石,就从那之后,耶律石就一跃成为北梁的绝对重臣,而后更是获封定西王,屹立数十年而不倒,以居住在北梁西面的耶律八部为依托,替梁帝攻取了西域诸国的许多土地,耶律八部也一跃成为北梁下四姓中实力最强的家族。”
他看着严颂文,一脸担忧,“这样的人杰,如今再加上半生阅历积淀,建宁侯恐怕是要遇见难题了啊!”
严颂文心头一喜,同样跟着面露忧色,“是啊,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们立刻传信建宁侯,让他做好准备?”
“无需多此一举。”万文弼摆了摆手,“别忘了,人家可是有着卫国公这样的黑冰台祖师爷,和安国公这样的老谋深算之人帮作参详,想必他早已有了定计吧!”
他望着枝头的花苞,忧虑的面容之下藏着的是胜券在握的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