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般,是一颗看似普通但却坚固无瑕的磐石,而成了一只用华美的羽毛虚张声势的孔雀,却又在这样的虚张声势中,露出了自己丑陋的胆怯。
如今,原本掩盖在滔天权势之下的这一切被这一篇檄文用冰冷的文字无情戳破。
这些文字像一柄犀利的剑,又像是一束堂皇的光,让他终于在这个四象州的军营中,照见了自己内心一切的不堪。
他看着最后一段话,
【.今大势既成,威声已接,便宜因变立功,洗雪滓累;若事有不获,能背逆归顺,亦其次也;如有守迷遂往,党一凶类,刑兹无赦,戮及五宗。赏罚之科,信如日月。原火一燎,异物同灰,幸求多福,无贻后悔。】
他几乎可以想象,当这篇檄文传遍天下,有多少游移不定,甚至于原本偏向他们的人会因此而倒向胶东郡王。
刚受了不轻伤势的他本就有些虚弱,此刻只感觉气血翻涌,忍不住脑中一阵眩晕,差点就栽倒在地。
幸亏一旁的亲兵连忙将他扶住。
萧凤山抿了抿苍白无血的嘴唇,摆了摆手,强撑着开口道:“坐镇襄阳的是本相的绝对心腹,有他在云梦州的兵马一时之间出不来,东面龙首州的兵马被我们拦住,中京城孤立无援。”
他喘了几口气,“为今之计,只有速速回军,趁着他们局势未稳,拨乱反正!而后,便一切犹有可为。”
他目光扫过麾下将士,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和决绝,“今夜整军,明日回京!联系英国公,与他陈说利害,约定一起回军。告诉他,帝位另择一东方氏子弟继位,先入中京者为摄政王!”
诸将离开,萧凤山缓过了劲,慢慢走到大帐之外,抬头望天。
月满深秋,他已无法回头。
——
苏家坞,议事堂。
岳阳太守坐在左手第一位,和其余七八个容貌各异的文士围坐在一张大桌旁,桌上放着地图和各类文书。
他们没看文书,而是带着几分崇敬的目光望向主位之上坐着的那个老人。
国朝第一位连中三元的状元公;
誉满天下,公认的一代贤相;
辅佐崇宁帝在继位的第一个十年将大夏拖出泥淖,隐露中兴之象的绝对功臣;
苏家老相公,苏宗哲。
这场中除开岳阳太守,其余之人,都是自小便听着苏老相公赫赫声名长大,在苏老相公举旗之后便望风来投的各地名士,此刻皆心服口服地聚集在了他的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