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被当时的朝臣视作先帝对萧凤山的志在必得,也被视作先帝又当又立的一个典型案例。
而如今,萧凤山如约而至,先帝却已经没了。
萧府之外,门庭若市。
马车都排到了街口,任你是清贵文官还是跋扈武将,都只能步行来拜。
但身为此间主人,萧凤山压根就没有露面,只遣了个心腹亲卫,好生接待。
他并不在乎外面那些人,如果赢的是别人,那些人一样会这么去巴结别人,所以在他看来,真正的聪明人只会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地位和实力,而不会去做那等无用的应酬。
但是,太子毕竟弑君了啊!
萧凤山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不像新登基的外甥那般乐观,也不像这朝中众人那般无知,他心里清楚,这始终是一个大雷。
因为破绽太多了。
陛下是死在军中,而军中有多少人?
军中素重规矩,又非集市,秦思朝和那老人是以什么身份混进去的?
虽然有士卒见过那老人疯魔般的实力,但那一战也更是彰显了这样的身手不足以在万军从中取陛下首级。
这些一个个的破绽,如今没人提起,却不代表今后无人提起,而一旦有人提起,而朝廷不能有效地自证清白,政权的合法性就将受到严重的冲击。
天下人的口水,是真的能淹死人的。
今日刚刚收到的另一个消息,也让他的头疼更加剧了些。
德妃和胶东郡王居然都不见了!
就在他们起事的当夜,齐齐消失。
是那个夏景昀的手笔吗?
难道他能仅凭这样一点蛛丝马迹就能洞察这般先机?
难道说熊四虎带着三千人去楚宁县都没困住他?
萧凤山的脑海里转着这些纷乱的念头,干脆起身,找来一个亲卫,“去黑冰台将玄狐请过来。”
不多时,一身黑衣的玄狐从后门进了萧府,来到了萧凤山的面前。
因为有着共同举事的经历,萧凤山随意客套了两句,便直接问道:“你那边,可有夏景昀的消息?”
玄狐点了点头,“萧相公派去楚宁县的兵马本来是困住了夏景昀,但是他用一个离奇的办法,逃了出去。如今不知踪迹。”
离奇的办法?
萧凤山抖了抖眉,他一路都在行军,消息传递很不及时,竟不知道还有这些事情,“什么离奇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