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或许都不会是今日最直接的发难方。
就如同中京朝堂上的那些大人物一样,他们通常都不会亲自下场撕咬,而是各自放出豢养的猎犬凶兽,忠诚地执行他们的指令,然后在胜负的关键时刻,云淡风轻地压上自己那关键的筹码。
夏景昀的目光望向一旁,就在紧挨着他们的地方,有几排椅子,那儿坐着好些书生和大儒。
他们身上的儒衫夏景昀很熟悉,他们这个人群夏景昀也很熟悉。
这个人群中,有君子,有赤子,有热血,有纯真,但也有蝇营狗苟、尔虞我诈、臭不可闻.
对有些人而言,他们的学识是他们经世济民,治国安邦的倚仗;
对另一些人而言,那些圣贤教诲、堂皇道理则是他们为人前驱,追名逐利的利爪尖牙。
夏景昀淡淡地收回目光,且看他们会如何折腾这一场闹剧吧。
人都到齐了,时间也来到了仪式之时。
叶文和也领着儿子叶鸣凤走了出来,先和夏景昀无声对视了一眼,夏景昀微微点头,他便带着儿子和于宗固一起走到了大厅正中,三人一起面朝着众人。
叶文和站在三人中间,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诸位!”
大厅之中渐渐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目光都望向他。
“犬子鸣凤,自幼喜读诗书,勤学不缀,经年亦有所得,今承蒙于家青眼,愿收其入于家书院,成为于家文脉嫡传,此乃犬子之大幸,亦是我叶家大事,能得诸位之贺,感激不尽!”
于宗固也接着道:“于家以文立族,以书传家,亦有传圣人教诲于四方之责。叶家有子,敏而好学,当嘉其行而壮其志,故列入书院门墙,愿其今后勤修学问,承继先贤,弘文广道!”
叶文和后撤一步,将地方让给于宗固和儿子。
司仪便大声喊道:“行拜师礼!”
叶文和跟于宗固的脸上都挂着从容的微笑,心头却充满了紧张。
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了,如果对方要阻止,现在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而世事往往就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就来了。
一个声音突兀响起,“且慢!”
接着便是一个年轻人站起身来,朗声道:“叶家家主说叶兄苦学不缀,一心向学,我怎么听说,叶兄日日流连花丛,从龙首州城到淮安郡城,再到这楚宁县,到处都是他的相好呢?他一心所向的真的是学吗?”
一阵闹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