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堂上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而在傻眼之后,许多人则是一种大呼过瘾的暗爽。
真是一出好戏啊!今天可算是来着了!
不过这样的情绪大多是对于坐在堂外的众人而言,对于堂内真正的大人物,他们要思考的东西就多多了。
陛下为何会来?
他来了又会如何看待夏景昀先前的话?
而后又会如何看待秦相方才的表现?
由此,他会为这场争论,做出一个怎样的决定?
这样的决定又将如何影响未来的朝局?
而身处在这样的朝局中,他们又该如何应对,才能攫取最大的利益?
秦思朝默默看着崇宁帝,蹙眉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丞相秦惟中也在转动着类似的念头,但他比起其余人,则要少了许多思考时间,于是面对着微笑从容的崇宁帝,他只能勉强开口道:“陛下,臣于中枢,听闻有人指控犬子事涉凤阳公嫡孙遇刺一案,臣立刻赶来,如果此事证据确凿,臣愿主动将其扭送三司,并向陛下请罪管教不严之过。但是.”
他稍稍顿了顿,“臣抵达此间,却听闻德妃娘娘之义弟指控臣及犬子谋划煽动泗水州叛乱,以及挑动苏家内斗谋取苏家诸事,臣不知其出于何种考量,将臣斗倒了又对德妃娘娘及胶东郡王又有何益处,臣只知臣未做过的事情,臣不能认,也不敢认!臣身为丞相,亦当为朝堂规程计,有事自可上书陛下,抑或报予御史,容不得此等肆意攀咬朝中重臣之事,以免坏了朝堂大局!请陛下明鉴!”
秦相不愧是屹立朝堂十余年的权相,短短时间,就制定好了两个策略。
其一是丢车保帅,认下杀害秦玉文的罪,但绝不认叛乱和苏家的事;
其二是将这件事往党争的方向上引,利用崇宁帝猜忌多疑,善于权术的心理,逃出生天。
崇宁帝闻言,笑容中果然有了些许的迟疑。
他扭头看向夏景昀,“高阳,这是怎么回事?”
夏景昀开口道:“回陛下,今日之案,微臣乃是曾经的第一嫌犯,当初承蒙陛下开恩,赦免微臣参加春闱时也曾说过,要查明真相才能还我清白,故而臣不请自来。”
“同时,秦公子之事,微臣指认其为罪魁,便连带着将他在泗水州和云梦苏家做下的事情说了。并非有什么别的目的,只是不愿野心家逍遥法外,以致社稷有倾覆之虞,生民有涂炭之危罢了。”
他看着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