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之中,看着窗外本已渐渐熟悉的街景,看着去时含苞,如今怒放满枝头的春花,夏景昀的心头生出浓浓的仿如隔世之感。
就像有人说的,有些诗词,大家记得,但真正的懂得,通常都来自于某个忽然的情景,然后才在刹那之间明悟了其中的真意。
就仿佛一颗儿时射出的子弹,击中了几十年后的自己。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意思虽然不全是那个意思,但此刻夏景昀的心里赋予了它一种更契合自己当下心境的理解,仿佛真正理解了那种恍如隔世的喟叹。
“春闱之后怎么办?方才他们可说了,春闱之后要将你重新收押的。”
冯秀云不愧是当初那个直接拔刀杀人的女官,做事雷厉风行不说,思维方式也很是明快简练。
在擦了擦上了马车便被吻得有些微肿的双唇,整理好衣襟之后,半点没有迷醉于久别重逢的私情,直接关心起了后面最大的隐患。
夏景昀嘴角轻挑,“既然出来了,我就没打算再回去。等春闱完了,我自然会将这段日子,回报给某些喜欢躲在暗处的人。”
见夏景昀这般轻松自信,冯秀云也识趣地没再多说,从怀中掏出几封信递给夏景昀。
夏景昀笑了笑,“我说呢,刚摸着手感有点不对,原来.哎哟!”
冯秀云默默收回了脚。
夏景昀一边揉着被踩了一脚的脚背,一边接过这几封信一看,居然是苏炎炎和谢胭脂写来的。
信上的内容并不复杂,都是在得知了消息之后,快马急送而来的思念和担忧。
并且各自都表达了要来中京帮忙的愿望。
当然,她们没有贸然行动,想来也是知道自己来了也的确帮不上什么忙,但话和意思还是要表达到的。
夏景昀将信收好,放进了怀里,冯秀云看了一眼他的动作,没有说话。
夏景昀如梦方醒,又将信拿出来,“要不你收着?”
冯秀云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有那么小心眼,我的心思以前都跟你说清楚过了。”
夏景昀立刻臭不要脸地道:“你放心,我后面一定收敛自己的魅力,不再沾花惹草,嗯尽量。”
冯秀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入狱的第三天,秦姑娘就上了门,告诉我她就算跟家族决裂也要倾尽全力救你,这些日子,她帮了我们很多的忙,传递了很多的消息。”
夏景昀尴尬地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