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她并不是真正的显金。
真正的显金已在陈家无形的搓摩和威逼下,早就一命呜呼了。
显金仍将那枚小巧精致的鼠相翡翠玉坠仔细藏进了地面活动的砖缝里——她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端详后得到的细节,让她已经对「贺显金」这一身份非常笃定了。
显金忙活得风生水起,每每到家都已天黑。
七月二十八,显金绕过直廊,脑子盘算着货架的摆放顺序,脚步匆匆向里走。
在分岔路口,乔放之身侧的老叟颤颤巍巍道:「...山长腿又有些疼,一点不肯吃东西,您千万去劝一劝吧。」
显金立刻掉头,看了眼天:「星星挺多啊...没变天,怎么腿会痛?可是近日又喝酒了?还是改律例又熬了大夜?当真是一点不省心...」
显金嘟嘟囔囔推开湖畔之中,乔放之的书房大门。
不大的阁内,点亮了十二盏油灯,事无巨细地照亮所有细节。
百安大长公主半侧身立于窗棂之前,乔放之坐在轮椅上眉目莫辨地微微垂首,身后的书架中还有两处黑影。
不知是侍卫,还是旁人。
显金嘟囔的话语卡在喉咙中,立刻低头问安:「草民见过大长公主殿下!」
百安大长公主喉间微动,下巴抖了抖,似是好不容易将情绪平复下来:「坐吧——」
又转头对乔放之道:「夜深了,山长好好吃药,先去歇息吧,等后两日本宫再来看您。」
乔放之眸光担忧地从显金脸上一扫而过,踟蹰片刻后意有所指地开口道:「老臣这腿能救回来已是不易,若要强求恢复如初,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世间是非皆是因果,老身浅薄无知,于这一点,倒是很想得开。」
百安大长公主身后的影子动了动。
单从这个微小的动作,乔放之竟看出几分不甘。
乔放之在心里长长叹口气。
有何不甘呢?
显金如此聪明,且又有如此一副杀天偷地的狗脾气...
那枚玉坠已现行,显金却能忍下一字不提——对他,都从未说过此事!
这足以证明一些事情吧?
乔放之目光掠过黑影,看向百安大长公主,目带恳求:「您这服药,老臣好好吃,若没效用,
您也莫怪。」
百安大长公主平静地抬起下颌,看向乔放之。
乔放之向来只称自己为「学生」,如今自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