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姐儿你出来一下.”
他不想在蟑螂堆里,漫山遍野地寻找一只始祖蟑螂。
一条蟑螂欢快地站起身来,脆生生地应了声“唉!”,紧跟蹦跶着跟随陈敷去了廊外。
陈敷克制住“为啥你对屎壳郎色有如此沉重的占有欲”的提问,抓紧时间谈正事,将手中的纸放到显金手上,“.街上小作坊出的纸,打着‘诚衡’的名号,给读书人出售。”
显金扫了一眼就知道,“砑光+打蜡”的叠加技艺泄露,宣城作坊开始再次跟风。
显金一边拿干抹布擦手,一边点头,“这两项工艺,大家都会,仿照出来并不稀奇。”
陈敷压低声音,“可需为父帮你写一篇抨击‘跟风抄袭’的文章?”
哟。
吾家有父初长成啊!
想不到,有一天,她贺显金也会拥有自己的“大V”!
显金受宠若惊,把抹布递还给锁儿,不在意地笑着抬起下颌问,“他们卖多少钱呀?”
陈敷声音持续压低,“四文钱一张!”
除开赠予今年参加秋闱的应天府秀才一人两张纸,“诚衡”纸,陈记卖五文钱一张,一刀整卖,四百八十文,算上人力成本,刚好够本;但如果算上这十几个伙计全身心投入做高利润的纸货,譬如玉版、刻丝等等,她的亏损那就大了。
显金不甚在意地笑着点头,“可以,随他们卖吧。”
陈敷不解,“这次咱不打压了?”
显金摇摇头,“不打压了。这是好事,更何况,‘诚衡’纸我不准备长期售卖。”
“什么?!你不卖‘诚衡’了!?”
夜暮时分,天际落下星河灿烂的帷幕,月色攀升上陈宅空梢头。
篦麻堂灯火通明,廊间挂着的油纸灯笼火力旺盛,将整间朴素端正的堂屋照耀得一清二楚——房间四处摞着纸页,简朴的藤麻柜错落排放,除了必要的家具,并无任何摆件。
瞿老夫人震惊得脊背挺直,双手抓紧太师椅把手,不可置信地看向居于左首的显金,“‘诚衡’本来应该是陈记最赚钱的一笔生意——应天府那么多读书人啊!你只要打出‘科举考试用纸’的招牌,不愁没人买呀!你卖五文钱一张便也算了!毕竟你答应过应天府王学政,但是.但是你不卖了!”
瞿老夫人痛心疾首地拍了下太师椅把手,“你这是把生意送给别人!”
显金平静地端起茶盅:虽然晚上不宜摄入茶叶,但现在这种状况,她不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