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先吃,我再等等。」
等什么?
张妈想问,转念一想,问来也没用,她还没金姐儿一根汗毛聪明——她只需把金姐儿羽翼下的那伙人照顾得白白胖胖、圆圆滚滚的,就属于功德无量、十分能干了。
不过仔细论起来,这伙人里,好像只有三爷够得上这个标准——就这,还不是她的功劳,是人家自己努力...
张妈妈吾日三省吾身:为人饭而不多乎?与同事交而不吃乎?吃不胖乎?
省过之后,张妈知耻而后勇,转身向厨房快步而去,像有什么在追她。
是的,业绩在追她。..
张妈一走,游廊恢复静谧,整个宅子上下没人敢在此时放肆。
小厅里的陈五老爷也不敢。
他低眉臊目地跪在方砖上,余光看了眼瞿二婶,却遭其一个毫不留情的白眼怼了回来——他回来得急,一回来就被门房催促着到了小厅,一进小厅,就看到瞿氏震怒,直呵他「跪下!」,紧跟着就请了他大哥的牌位出来。
他这么大把年纪了,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
不过两刻,他这膝盖便
又痛又涩。
「...嫂子,乱刀不砍冤枉魂,是杀是剐,您总要我死个明白吧?」陈老五愁眉苦脸地苦笑,「您这一来,就是雷霆之怒,我做您弟弟这么多年,都摸不准您这雷打哪朵云霹下来的啊。」
瞿老夫人今去,行动不便的左脚略微受凉,她能感受到这凉气正沿着腿骨朝上走,便侧眸叫瞿二婶端一壶热茶来,又转过头,不咸不淡道,「你做我弟弟这么多年,向来是陈家乐乐和和、兢兢业业的中流砥柱,陈家有如今这份家业,你功不可没。」
陈老五仍旧维持着那份苦笑,腰背佝得越发蜷缩,像只可怜的虾,「弟弟不敢居功,若不是嫂子带陈家走出泾县,或许咱们这一支,要被当时的族人欺负死!」
「你不必同我回忆甘苦,只看你现在!数典忘祖,背弃先辈!你可还有一丝陈家人的不屈!?若我说,你一早随你六弟去了算了!除了你陈家的姓!自己回村里农耕砍柴罢!」
瞿老夫人言语戾气很重,话里话外皆是要开祠堂斩姓的意思!
陈老五忙膝行至瞿老夫人脚边,「哐哐哐」三个响头磕下去,带着哭腔,「要下黄泉,也得当明白鬼!嫂子,你总得给我个明白死路啊!」
瞿老夫人冷峻地看着陈老五,终于开口,「二郎他爹的院子、今天的绩溪作坊...你从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