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话锋一转,问道,“念儿怎么样了?”
他话中指的是,骠骑将军百里念。
无名冷肃的神情柔和下来,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喜爱之色,“你问得巧了,我几个时辰前才收到他的信,另有给你和裳儿的,竟一时忘了说……他在边境一切安好,叫你我不要惦念。”
无名的语气里带着引以为傲的意味。
古涛惊喜开口,“念儿给我的信?我可要仔细收起来,看来我眼下得随尊者走一趟,将信拿回来,今夜看不到,我怕是睡不着了!”
“哈哈,依你。”
……
上元节过去,年味便彻底地淡了。
上至世家权贵,下至布衣百姓,都开始了新一年的忙碌。
冬日的寒冷还未过去,狂风仍在肆虐,东升西落,日复一日,丛京看似平淡祥和的表面下,是看不见的暗流汹涌,险象丛生。
迟聿每日都在行使他身为帝王的权利——上朝。
言一色每日都在享受财物进账的滋味——收礼。
在慕子今试探过后,朝中终于出现了第二个勇敢贿赂言一色的人——事实上是即将被迟聿审判罪行,走投无路,死马当做活马医。
最后的结果,让包括他在内的所有朝臣都惊诧地发现,原来暴君也懂‘从轻处理’这四个字!
迟聿坐在龙椅上,当着众人的面明确表示了,他的爱妃高兴,他就高兴,一高兴,什么都好商量。
而怎么能让言一色高兴呢?
简单,送礼啊!
都是混迹于官场的人,哪有不通人情世故之理?迟聿的暗示如此明显,谁看不出来干脆辞官回老家种地算了!
就这样,丛叶文武百官开启了一波正大光明贿赂言一色的热潮,那些恐惧迟聿之威、心虚被查个底朝天的人就不必说了,将‘破财消灾’四个字贯彻得淋漓尽致,甚至一些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小官,都时不时送些家乡特产等小东西,求个心安。
一些财大气粗的高官要员,恨不能每日都到言一色面前刷脸,拉进关系,希冀她有空的时候,能在迟聿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但让他们捶胸顿足的是,言一色只收礼不见人,和他们沟通全靠流思和浅落!
但言一色的办事效果显而易见,因为迟聿已经一连半个月,没在勤政殿上杀过人了,顶多是层出不穷的酷刑,虽说人能全须全尾活下来,可受刑时的痛苦却是生不如死!
不过就算如此,尚且有命在,已经比什么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