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战自嘲一笑：“我都这样了，还怕什么折磨？”
“但她会怕。”
陆凯锋说：“她善良，本分，一直生活的很简单，遇见你，已经让她够辛苦的了，你还要折磨她到什么程度？”
“她要是受不了了，可以选择忘掉我，忘不了，那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放弃罢了，是她自己的选择。”
双臂撑在身后，仰着头看向天花板，唐战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一点波澜也没有。
但陆凯锋知道，他其实特别介意，甚至很担心，担心云霞会忘了他！
这种事不是陆凯锋能推测的，他也不可能会去管，他现在唯一想劝服的，就是让唐战放弃刚才的要求。
夹着烟，他说：“换个我能做到的。”
“换一个？”
歪着脑袋，唐战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摇头：“没有别的。”
“……”
“你别这种表情，我是真的没有，你知道的，我组织已经被你全部击溃，黑蛇和黑爷都不复存在，而我自己，其实也已经腻了。”
腻了曾经那一段所谓呼风唤雨当老大的日子；
腻了纸醉金迷，看似风光实则暗无天日的生活；
“钱我早赚够了，也早享受过了，这些已经对我不再具有吸引力，更何况，我现在是一个囚犯，这辈子大概也出不去，甚至最后你会杀了我，我没有别的了。”
只有一个云霞。
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住进了他心里的云霞。
“你也知道自己出不去？”
陆凯锋冷笑：“你跟她绝无可能了，在这种时候你却提出要她，不是存心刁难我，是什么？”
总不能让他把二姐带过来，把他俩关在一起过日子吧？
什么要她？
说这种话首先就是天方夜谭！！！
“只要努力，就会有希望，不要放弃啊老陆！”
“……闭上你的嘴！”
瞎跟他灌什么心灵鸡汤呢？
不要放弃希望？
一个死刑犯，哪来的希望？
陆凯锋真不知道唐战是怎么能做到这么乐观的？
乐观到竟然还想要女人了？
“没办法，我现在只有她这么一个乐趣了。”
还指望着打发下半辈子的时光呢。
将两手一摊，唐战笑着说道，看上去是真的很乐观，但其实，他心里也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