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叫什么名字?”
洪范再问。
“什么名字?”
古意新未解其意。
“我是说枪的名字。”
洪范指了指。
古意新顿时笑了。
“枪不过是死物,哪里会有名字?”
“平日要叫它,只说我的、他的,这把、那把,不就够了?”
他以枪驻地,用下巴指了指北面。
“我们走吧。”
“这两日光阴宝贵,下田干活要紧。”
古意新领在前头。
洪范也就跟随他,顺着三两人流,一同步向镇后的稻田。
阡陌之间,谷子的杆叶枯干、籽粒变硬,明黄色的穗头垂得更深。
有些田底的泥巴都晒裂了。
“稻田怎么没水?”
洪范吃了一惊。
“都说凉州种麦,果然不假。”
古意新笑道。
“水稻田要蓄水不假,但一般只蓄三个月,待抽穗了就要放水。”
“在我胜州老家,山地梯田里还会养鱼——一般是鲤鱼。”
“水深不超过三寸,鱼苗三个月也正好长到三、四寸,熏着吃很美味。”
草鞋踩上田埂,他好似回了家,话音远比平时轻快流畅。
远处,农人们左右星散,已甩开膀子开干。
唯独两人身后还聚着不少人。
“我们也动手!”
古意新语带急切,示意所有人让开,自肩头卸枪、下田。
未等洪范回神,一道枪劲迅疾刺出,恰好把成排稻谷切下,留下齐整的谷茬。
风中起了一片赞叹。
待第二、第三枪后,看热闹的人已散开,去忙自己的事。
显然,这一幕已不新鲜。
一时间,田埂上只留下洪范,以至于他觉得自己仿佛是画卷里的杂色、号子里的杂音。
“古兄,要我做什么?”
他迫切发问。
“我听说你控沙自如,变化精妙远胜人手。”
古意新提议道。
“不如我来割,你在我后头整理捆扎?”
洪范一口应下。
这本来就不是难事。
他学着隔壁田里农人打好的样子,卷起沙流,将谷子杆合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捆把。
两人配合,效率堪比前世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