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明对衡巍说道。
“这等时候……”
衡巍急声道,却被打断。
“莫慌,区区风波,还吹不动我这百二十斤。”
靳子明笑道。
衡巍怔了片刻,胡乱点点头,疾步去了。
院中,只剩一人独立。
半晌后,直到耳边风声取代了心跳声,靳子明方才移步回房。
炭炉还烧着,屋内已冰凉。
他关上门窗,跌坐回圈椅,几近虚脱。
闭目,一次又一次地悠长呼吸。
直到半刻钟后,靳子明才睁眼。
他再次检查门窗,然后从柜子底一本中间掏空的书册中取出块铁牌。
此牌通体漆黑,正面是三眼交叠的徽记,反面写着四个大字。
【代天监察。】
铁牌冷似冰雕。
靳子明攥住它,感到寒意透过皮肤和血肉,一直钻入掌骨。
他必须脱开这张网。
代价是陷入另一张。
······
正和二十八年,十二月廿四。
西京城角挂着残霞。
瑶河水际,烟波染作瑰色,倒映几点归鸦。
风渡江,掠过楼檐,吹雪如沙。
往下一层之隔,是栖霞居最上等的套间。
十二人合围的巨大原木桌上,觥筹正交错。
一身青色武服的伏波帮帮主敖伏威正接受众人祝贺。
今日酒宴的事由是敖知弦订婚之喜,明面上也是由他做东。
当然,即便如此,敖伏威也只列席左三,远远排不到上首。
几轮寒暄过后,桌上酒杯皆空。
室内没有侍者。
候在一旁的敖知弦自火炉上取下酒壶,依次斟满。
右侧次席,一位环眼虎须的五十许男子颔首致谢。
此人正是蒋家家主蒋啖虎,元磁境修为,尊号“震惊百里”。
他接回酒杯,看向席间下首:“敖贤侄,听说你被洪范打伤了肚腹,伤势如何?”
“多谢世伯关怀,已经大好了。”
敖知机回道,面色平静。
说话间,敖知弦替兄长满上,移到邻座的苏佩锋身边。
酒液倾倒如柱。
两人对视,后者面皮微紧。
“我听说,你本来占据上风,结果此人临战之时新创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