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帘空卷。
沙世界的感应彻底平息。
沈铁心既走,众世家子弟的心上仿佛少了个秤砣。
议论声又渐恣肆。
舞台一侧,花魁的绣球静静躺着。
今日风波因其而起,此刻却已无人在乎。
可事既至此,总要有个句号。
“诸位。”
洪范一指绣球,朗声喝问。
“我既两战两胜,风絮大家的绣球便有归属,可还有人不服?”
无人说话。
洪范点点头,又发第二问。
“想对掌武院、对缇骑说三道四的……”
“还有吗?”
声浪低沉,自下往上,滚滚而开。
洪范站在台中,以目光横扫三面楼阁,所当者无不想起方才那道雷鸣。
浑然四脉,一斩快若闪电,了断天人交感。
这杀法不止“夸张”,甚至有些“恐怖”。
或许是命星专擅,或许是白泰平草包……
但不论找多少理由,台下那人此刻站着,便自有掩不去的分量。
于是,除去刘兴贤等少数几人,大部分世家子弟都转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明月楼内,一时唯有江声。
队友此刻的威风八面,看得白嘉赐喉中发紧,胸口发热。
但洪范心中依然冷静。
打赢白泰平,远不至于让满座贵子服他。
只不过事情已闹得太大,必然会风闻全城。
这时候强出头,不管初衷如何,难免带上强踩掌武院的味道。
州守与总督较劲正酣。
这档口,任谁做事都得多想两步。
“蒋公子,那张千两银票还请送回我席上。”
洪范朝主楼三楼说道。
然后,他又对吕云师点点头,自顾自转身上楼。
舞台空了。
厚重地毯上,唯有沙流刀切出的口子依然刺眼。
吕云师瞥了眼绣球,又看了眼花容黯淡、眼角含泪的风絮,咬咬牙,跟在洪范身后而去。
年年品花会,夜夜鱼龙舞。
唯有今年少了分旖旎,多了寸金戈。
宴席散场。
蒋文柏付了账,逃也似的钻进马车,自柜里取了件衣裳,先往裤子里垫上。
其他宾客三三两两出门,迫不及待地要回家分享今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