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帐外经过,不时扰动帷幔。
迟心赤与迟心穆在案旁作陪,几杯热茶下肚,便觉得屁股下面烧了把火,越发难以安坐。
但洪范与史元纬二人只是随意谈笑,八风不动。
几盘小食很快吃完。
“差不多了。”
洪范拍拍手,笑道。
“去客平安看看?”
他问道。
“好!”
迟心赤还未回话,他的堂弟已然接了口,兔子般蹿起。
一行五人出帐,又带上了两名商队中的管事,一同往镇里行去。
客平安的院子里,空气格外灼烈。
孟家在凉州境内向来横行无忌,气性极大。
但此刻,商队十几位伙计却躺了满地。
四位带队的贯通境则人人负伤,龇牙咧嘴的不敢再起身。
正堂内,八位赤绶缇骑大马金刀而坐,在阴凉处用着茶水。
客栈掌柜与伙计陪在一旁,有心劝和,却连出大气的胆子都欠奉。
烈日灼灼,暴晒有如酷刑。
就在孟家几人有些支持不住的时候,院外漫步踱来七人。
这时候,自进门起就一言不发的吕云师发了话。
“主事的来了。”
他扬了扬下巴,指向入院的洪范。
“有什么话,你们现在与他分说。”
然而真的到了这时候,被八位缇骑一顿暴打满心委屈的孟家子弟,却是无话可说了。
洪范身后跟着的迟家兄弟和迟宜悦,他们都认得。
事情的原委,至此也不难猜想。
“鄙人孟志勇。”
孟家领队捂着胸口,背靠车轮直起两分脊背,语气有些不可思议。
“你们是为金海迟家出头来的?”
他身负贯通巅峰修为,出门在外素有底气,但刚才与八人中最年轻的晏雨林交手,甚至没走过两招,此时哪里还有气焰?
“看来你们也是知是非的。”
洪范回了一句,步入大堂,在居中的长凳上坐下。
“也没多大事,大热天的年轻人火气大,出门在外动动拳脚实属正常。”
“只是欺负人家小姑娘,未免让人不齿。”
“伱们好好道个歉,将地方让出来,此事作罢。”
他笑着劝道。
听了这话,孟家领队默然不回,反倒是边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