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等烽火灭了。”
他汇报道,语带悲意。
这一回不需要人解释,所有人都明白内里意思。
烽火灭了,说明绿洲哨所已被夺取。
“明白了,你去吧。”
廖正豪摆了摆手,豁然起身,带得衣袍一震。
“我们对敌军来势一无所知,猜来猜去没什么意思。”
“本官现在去安排城防,派遣斥候。”
“明日待有回报,再召集诸位。”
······
次日,三月十六。
乌云漫天,雨将下未下。
明明是午后,天地却晦暗得如同黄昏。
北方天际,三道狼烟缥缈而起汇成一股,联结大漠与云城,如同一条脐带。
孕育血战的脐带。
长风南来,一路吹沙滚石,啸叫不绝。
最后被一只铁掌按碎在城墙之上。
“守备,诸位大人都到了。”
传令兵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知道了。”
廖正豪拍了拍城砖,转身走入城楼。
楼内昏暗,虽是白日也要用火把照明。
“廖大人,听说侦查之事不顺?”
郑准见正主进来,起身探问。
“郑大人,何止是不顺?”
廖正豪回道,声硬如铁。
“一共两队二十人,每队队正是贯通境好手,其余也都是行伍老卒。”
“人人配好马,着轻甲,哪怕正面应战亦足以应付六位贯通境武者。”
“但最后一个都没能回来。”
他说着,负着的双手紧紧握拳。
“二十人一个都回不来吗?会不会是太过冒进了?”
任元龙惊问道,旋即被廖正豪冷冷瞥了一眼,立刻住口。
“能被选为斥候的就没有蠢人。”
后者强抑怒气,只是寒声回道。
“他们都是曾和蛇人照过面的,深知任务之重,明白万事以保全情报为先。”
“只是同知大人或许不知,在金海沙漠里抵近蛇人大军,本就是脑袋绑在腰带上的活计!”
说到最后,廖正豪的声音重了起来。
任元龙深呼一口气,却是起身深深施了一礼。
“廖大人见谅,任某不知兵事,还望大人指教。”
如此,廖正豪心头暗火方才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