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县衙门口。
宋知礼、陈厚禄还有一干衙役站在门口大路正中,冲西方拱手施礼,一直等到大路上上的一辆马车渐渐驶出视线,尘嚣落下,他们才直起腰板。
但是,两位县官的脸色依旧难堪至极。
原来,这是参军司马信与郡守蔡金离开县衙,返回大观城,宋知礼等人正在为他们送行。
临走前,司马信什么话也没说,蔡金也只是一味地摇着头,那意思是让宋知礼二人听天由命,好自为之。
现如今,裘霸天的案子已经成了铁案,不可能再次翻供。
也就是说,宋知礼把吏部侍郎得罪了一个通透,尽管吏部侍郎传话过来,说他与裘霸天断绝亲戚关系,要衙门秉公办理。
可是,官场险恶,人心难测,谁能知道吏部侍郎真正怎么想的呢?
或许,他正待升迁,暂时无法计较。可一旦将来他真的入了阁,位极人臣,天知道他会不会秋后算账?
而最绝望的,就算吏部侍郎真的不追究此事,那宋知礼也早已得罪了顶头上司,无论是郡守、参军,还是刺史大人,他都得罪了一个遍。
所以,宋知礼此刻的心境可想而知,是既惶恐又懊悔。
不过,他也知道后悔无用,所以才由悔生恨,恼羞成怒,将目标转移到徐真身上。
不错,雇佣杀手的人正是这位县令大人!
当宋知礼反复回想自己吃亏上当的全过程后,他终于意识到,问题有可能出在这名小捕快身上。
表面看起来,徐真只是判断出错,把私人恩怨误判成了政治斗争,可仔细一想,却是疑点颇多,他似乎是故意的。
尤其是那封至关重要的密信,很明显,有人模仿友人笔迹更改了信的内容,这才促使自己最终入坑。
最气人的是,明知道被坑,却因为忌讳太多不好明察,就算能查出来也已然于事无补,自己只能吞下苦水往肚子里咽。
因此,宋知礼越想越恼,最后实在气不过,便利用自己知晓东游散人联络方式的便利条件,悄悄雇佣了杀手,想要除掉徐真,以解心头之恨。
本来,这件事也可以找程枭来做,毕竟程枭跟徐真有仇,但老谋深算的宋知礼还是没有找他。
因为宋知礼担心,将来一旦自己倒台,程枭有可能为了自保而抖落自己的脏事,那可就对自己不利了。
所以刺杀徐真的事,程枭并不知情。
“唉……”此刻,刚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