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全都是我延平县的老百姓们写的,全都是状告裘霸天的。”宋知礼攥拳说道,“您看,才仅仅两天啊,就已经收到了这么多。
“大人,这个……便叫做罄竹难书啊!”
“……”司马信没有说话,一连看了好几张诉状,每张诉状上控诉的罪行,都令他眉头紧蹙,表情也愈发凝重。
此时刻,他忽然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宋知礼为什么非要把李老汉父女的案子,安排到裘霸天身上。
“虽然李老汉父女的案子不是裘霸天所为,”宋知礼继续说道,“可裘霸天的所为,却远比这些罪恶得多!
“欺辱乡邻,杀人放火,伤天害理,坏事做绝,老百姓们是敢怒不敢言啊!
“您好好看看吧,”他一指远处的潘文定,“被裘霸天杀害了亲人的,可不只有他们潘家啊!”
“嗯……”
司马信攥着其中一张诉状,激动得浑身颤抖,已然怒到极点。
显然,他也被裘霸天的恶行所激怒,如此一个恶霸,简直不杀不快。
可是……转念一想,他可是带着上级的密令而来的,事关自己的前途,他不能不忍,不能不忍……
可越是这样,司马信就越发觉得难受,当即浑身颤抖,面容扭曲,好像正在被烈火焚烧一般。
“司马大人,”而心思敏捷的宋知礼趁势说道,“我知道您的难处,反正下官已经舍得一身剐了,不如您就满足我杀身成仁的愿望吧!”
听到宋知礼的话,司马信再度陷入纠结。
然而,内心仅存的一点善念,最终让他从纠结中挣脱出来。
但见司马信缓缓起身,竟然离开了主审官座位。
啊?
蔡金大惊失色。
不得不说,蔡金这个郡守也不是白当的,当他捕捉到情况已然发生逆转之后,当即快速冲到司马信身旁,大声叫道:
“哎呀,司马大人头晕得厉害,必然是操劳成疾所致,我们快快扶大人下去休息吧!”
听到蔡金的提示,司马信先是苦笑着点头,继而双腿一软,做成晕倒之状。
蔡金赶紧与一众差役,把司马大人搀扶了下去……
几乎眨眼之间,两位大人,以及他们手下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而下一秒,宋知礼整理衣冠,缓步上前,重新回到属于自己的座位上。
坐稳之后,他抄起惊堂木狠狠一拍,当堂喝了一声:“来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