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地拿起纸笔,随便找了处位置,在张良不远处坐下了。
原本赵郢是真的想随便说说的,但两人拿出这等架式,他倒不好说得太过随意,斟酌了片刻,这才徐徐道。
“螽虫性喜干燥,一旦天气干旱,它们就会在土壤中产下大量的虫卵,等待来年,若是持续干旱,这些虫卵就会破土而出,形成螽灾,故而应对这些螽虫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在它们还未孵化而出之前,尽大可能的杀死它们……”
听到这里,那边的史禄和张良,早已经竖起了耳朵,唯恐漏过一个字眼。
“可以生石灰拌水,以石灰水泼洒地面,然后再翻耕之,尤其是一些因为干旱而裸露出来的水洼河道,这些地方,虫卵尤为密集,务必集中力量,多泼洒几次……”
听到这里,不要说史禄,就连张良都忍不住目露奇色。
说起来,这个时代,人们对于螽灾,也就是所谓的蝗灾,已经有了一些很客观的认知了,比如,成书于战国与两汉之间的《尔雅》,对螽虫曾做出过草螽和土螽的分类,并指出,“五月动股作声其卵,至夏始出。”
当然,至于陆佃所记载的∶草虫鸣于上风,蚯蚓鸣于下风,因风而化。性不忌而一母百子。故《诗》云∶草虫,螽。蝗亦螽类,大而方首,首有北人炒食之一生八十一子。
就纯属扯淡,谁家能一口气生八十一个孩子。
这个离谱的说法,属于明显的用力过猛,反而让他前面颇有见地的说辞,显得像个笑话了。但这也说明,在这个时代,人们对于这种东西,并非全无了解。
但正因如此,两个人才越发的惊奇。
因为,自家殿下的这个说法,太具体了,就连什么地方虫卵多都说的明明白白的,就跟前言所讲一般。
这幸亏说的人是赵郢,否则他们俩第一反应肯定不是惊奇,而是质疑。
赵郢见两人奋笔疾书,语气稍稍放缓,等了他们一下,见他们写完,再次看向自己,这才继续道。
“此法,为第一步,第二步,可令当地百姓,广畜鸡鸭之属,尤其是鸭子,一旦虫卵破土而出,可驱赶鸡鸭入田间,此乃螽虫天敌,当可再灭一部分,至于第三步,各地已有实施者,那就是火烧,只不过是如今各地的焚烧,多是自发,不成编制,也没有严格的部署,故而效果欠佳……”
说到这里,赵郢语气不由微微一顿,脸色也有了一丝严肃。
“螽虫有喜火光的习性,可着令各地官署,组织地方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