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粼粼,竟是走了大半个时辰,韩煦才感觉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马车停下后,魏长乐也不废话,直接起身,掀开车帘子出去,孟无忌却还是坐在车厢里并不动弹,只是死死盯着韩煦。
韩煦正要起身,却已经听到外面传来何元庆的声音:“将这里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得离开道观,违者杀无赦!”
随即就听到兵甲之声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直磕韩煦心头。
“魏知县,你说的地方,可是这里?”外面再次传来何元庆声音。
只听魏长乐道:“三阳观,不错,何统领,就是这里。”
听到“三阳观”三字,本来已经站起身的韩煦和蔡子明都是瞬间变色,脸色惨白。
韩煦几乎是抢出车厢,站到马车辕头,这时候看的清楚,何元庆麾下的黑枪军士如虎狼般左右分开,正迅速将一座道观围住。
这是一处规模并不算大的道观,周围并无民居,所处地段颇为偏僻。
“你们这是做什么?”韩煦跳下车辕头,抢上前去,震怒道:“何统领,这是安阳真人修行之所,不可骚扰。”
仇元宗早已经下马,笑呵呵问道:“什么安阳真人?”
“仇军使可知道葛阳天师?”韩煦脸色苍白,两只手微微发抖,却还是竭力镇定自己的情绪,“葛阳天师是神都奉天观观主,那奉天观可是皇家御观。很多人都知道,葛阳天师棋艺精湛,那是经常入宫陪圣上对弈。”
何元庆问道:“安阳真人和葛阳天师有什么关系?”
“安阳真人是葛阳天师的弟子,在奉天观修行多年。”韩煦忙道:“多年前他离开神都,游历天下,途中患病。他算出朔州是他道场,到了朔州便能道心归元,万事顺利,所以来到朔州修行。”
蔡子明此刻也已经过来,跟着道:“当年他来到朔州之后,病症全消,所以决定留下来。朔州的士绅们敬重他德行,为他修建了这处道观,作为清修之所。真人在此已经修行近十年,也收了一些弟子,平日里可是没有任何人敢打扰。”
韩煦见何元庆皱眉,立刻道:“何统领,我不知道你们今日为何会带兵至此,但有句话不得不说,若是冒犯了安阳真人,那可就是冒犯葛阳天师。但凡知道葛阳天师,就知道他十分护短。”
“不错,如果他的弟子受了委屈,葛阳天师在圣上面前随便两句话一说,只怕!”蔡子明积极配合韩煦,额头上却也是渗出冷汗。
何元庆看向魏长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