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掀开帘子问丁立春。
丁立春道,“邹大哥是六品副千总,钱大哥是七品把总,朱大哥是八品委外把总,他们都在战舰上当差。”
“朱小将军的官这么小?”丁香诧异极了。
她知道,有门路的人进军营,当官都是从七品开始。
丁壮和丁钊也不解。
丁钊说道,“看朱小将军的行事派头,我还以为他的官最大,出身最好。”
丁立春道,“听钱二哥说,朱大哥的父亲年轻时候是海匪,后被朝廷招安,现在在水军任游击将军。他父亲非常有本事,打倭寇和海匪一打一个准,还能预知海上天气变化。但那个出身不会得到重用,最多就这个官了。朱公子升不上去,应该也是他父亲的原故。”
众人恍然。土匪出身,肯定不会被重用了。
丁钊笑道,“朱小将军看着最斯文,也最有气度,却是那种出身。”
丁立仁颇为老道地说,“人不可貌相嘛。”
丁壮笑起来,“若立春和朱小将军站在一起,人家肯定以为立春是土匪出身。”
丁香更疑惑了,朱小将军的别样气质是匪气?不像啊。
钱家客房,朱战正同邹庆和钱玉娘在说话。
“香香的确不像有宿疾的孩子,‘掉魂’之说应该是真的。她身上还有一股极淡的香气,哪怕药味很浓,我也闻到了。”
朱战的眉毛一挑,“她身上带香气?”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之前孙伯父说孩子或许身体不好,药味很浓。
钱玉娘点点头,“香气非常好闻。有可能她身上佩戴了蜜脂香,也有可能是药丸中的某种药香。”
邹庆和钱玉娘回到自己屋。
钱玉娘悄声道,“朱战怎么对香香格外注意?我跟你说,我爹娘跟丁家关系特别好,我娘又极喜欢香香,不能让他们做对香香不利之事。”
邹庆笑道,“你想哪儿去了。早年朱将军当海匪的时候也从来不抢人,何况是现在。朱将军是听孙将军说丁小姑娘像他的一个旧识,让朱战来看看,打听一下而已,认错也不一定。这事你谁都别说,包括岳父岳母。”
钱玉娘又问,“朱战明天就回胶州?”
邹庆道,“先去济州办点事,再回胶州。”
丁壮等人回到家已暮色四合,院门外的红灯笼在风中飘摇。
北泉村,之前只有夏员外家逢年过节要挂灯笼,如今他们老丁家不是过年也开始挂了。